曹嘉仁在北京的住宅大楼里，第一晚过得刺激而美好。

林墨琴说到做到，真就扶着窗户让曹嘉仁用力，激动之下曹嘉仁答应了带她去恭王府。

曹嘉仁在北京要办的大部分都是私事，需要他处理的公事不多，连视察都不需要。

东方公司与东方控股公司，在北京现在都没多少产业。

除了汇丰银行与东方银行，就是只有一个贸易公司，连中国公用事业公司都与东方公司也没了明面上的股权关系。

中国公用事业公司的董事长是庆王爷世子载振，公司总裁则是迪卡，他原来是东方公司在北京的负责人。

前几年东方公司在北京的非金融资产全被卖了，迪卡不知道怎么弄的，拒绝了回伦敦，反而从东方公司辞职，当了中国公用事业公司的总裁。

在曹嘉仁到北京的第二天，载振与迪卡相约来访。

曹嘉仁在顶楼的茶室接待了两人。

乘着迪卡离开的空档，曹嘉仁紧接着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小王爷，裕王府和颐王府这几年还好吧”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了他们？难道云香和雪珂真的是跟你跑了？你可真行，专挑格格下手，唉！大清是真亡的不冤”

载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少见的有点落寞，但很快就收了回来，转而开始说起了四格格，

“抒儿过几日就要到天津了，这次你让她在天津多住些日子，我额娘就两个孩子，抒儿几年才能回来一次，老人家想的紧”

“该当如此，抒儿想家也想的厉害”

纽约与天津来回一趟就要两个多月了，家里的女人回趟娘家实在不容易，曹嘉仁很愿意让她们在娘家多待一点时日。

没聊两句迪卡回来了，于是三人又开始聊起近况，主要是迪卡介绍中国公用事业公司的情况，曹嘉仁觉得他有点炫耀的意思，不过按照迪卡所说，曹嘉仁觉得他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中国公用事业公司是在北京公用事业公司基础上发展来的，最开始是合资企业，由东方公司与内务府各占一半股份，业务只有电力与电车，由东方公司派人经营。

后来公司发展良好，不但加入了自来水、蜂窝煤、环卫等业务，还创立了中国公用事业公司，实际控制了广州南京等好几个大城市的电力与电车等产业。

在成立中国公用事业公司的时候，同时将公司转成了股份制，也就是开始发行股票，当时内务府转让了大部分的股份给各个大人物，东方公司也将持有的股份变成了信托产品，卖给了东方信托的各个客户。

也就是从那时起，中国公用事业公司开始脱离了轨道，逐渐变成了典型的垄断财团，利益触角开始本能的外延。

现在的中国公用事业公司，已经实质上的取得了部分政府职能，比如中国公用事业修缮硬化了北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道路，换取了在北京城内收养路费的权力，加上之前就取得的垃圾费，路灯费与天桥市场管理费征收权力，曹嘉仁觉得比城管也不差了。

中国公用事业公司下属还有家中国公用事业银行，这是中国除中国银行外最大的银行，分行遍布各大城市，发行的银行券因为可以用来交各种费，在北京流通的比中国银行券都多。

如果不是这两年民国闹腾的，中国公用事业公司已经开始在其它地方复刻操作了，要是能成功，中国公用事业公司在国际上也算超级大公司了。

曹嘉仁不看好他们在南方能复刻，中国公用事业公司总部在北京，主要股东也大多是前朝重臣，民国后股东失势的一半对一半，可这种现状马上就会改变，军阀乱世就是从今年开始的。

到了那时南方的产业会怎么样，真就只有天知道了。

“你们可以多吸收一点南方股东，像广州这种地方，没有当地商人的广泛参与，你们能不能保得住现在的电灯和电车都是疑问”

东方公司连钢铁厂与水泥厂都卖了，在中国公用事业公司身上已经没多少利益了，只剩下贸易采购上还有点，倒是英国公使馆很重视中国公用事业公司，觉得可以以此为契机，扩大在华利益。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中国公用事业公司硬化北京城内道路的资金，就是找汇丰银行发行的公司债券，这是第一家在伦敦发行公司债券的中国公司，政治与经济意义都很大。

“公司计划收购天津水泥厂，需要发行一笔债券，需要男爵阁下的支持”

听到迪卡的话，曹嘉仁很奇怪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用股权收购，我想天津水泥厂的股东应该很乐意换取中国公用事业公司的股票”

迪卡很无奈的说道，

“小股东确实愿意，可最大的股东中国政府不同意，大总统需要钱，他还想将石景山钢铁厂卖给中国公用事业公司，很多股东心动，只是大家都担心发债太多，到时候还不上就比较麻烦了”

曹嘉仁一听就明白什么情况了，这是打算筹集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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