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清晨很冷,或许是因为昨晚的暴雨。
桥洞下的流浪汉越发的多了,一帮一无所有的人抱团取暖,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西装男子,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凌乱的胡茬,无神的双眼,谁能想到,前段时间还是俄罗斯黑手党教父维戈·塔洛索夫手底下的金牌打手兼养子,如今却是跟个普普通通的流浪汉一样,在桥洞下静静等待着死亡呢?
你说是吗?
没有姓氏的卡西诺夫。
遗憾的是,我们的卡西诺夫听不到我的声音,他早在“红圈”俱乐部的那个晚上就死去了。
只留下了如今这个浑浑噩噩跟个僵尸一样,完全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卡西诺夫·塔洛索夫。
他想要继承维戈的姓氏,可他只是个毫无价值的打手,除了杀人他什么都不会。
他时常在怀疑维戈临死前对他说的话是否只是为了哄骗他在这个世界能有信心继续活下去。
高桌,大陆酒店,甚至是圣殿骑士教团,维戈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死了,死在了前来复仇的夜魔手上。可卡西诺夫并没有办法找夜魔的麻烦,按照维戈曾经的说法,只要约翰想,卡西诺夫分分钟会被约翰当成笔筒,脑瓜子插进去好几根铅笔的那种。
毕竟,大陆酒店里流传的“夜魔只靠一根铅笔杀了三个壮汉”,那三个壮汉,也是大陆酒店的注册杀手。
无能为力。
这是卡西诺夫如今面临的难题,他实际意义上的“父亲”死在了传奇杀手约翰·威克的手中,想杀死约翰·威克,除非约翰·威克脑子抽了直接把高桌会的高层宰了。
或许有别的方法,但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的。
或许吧。
前提是,远处那个衣着复古的家伙对他不感兴趣。
比起真正的职业杀手,其实黑手党的打手如果能做到卡西诺夫先前的地位,或多或少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且不说他的大高个,就冲这一身的腱子肉,只要有专业的训练,卡西诺夫还是存在着足够潜力的。
远处的那个家伙观察了卡西诺夫两三天了,此时的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造型奇特的徽戒,时不时抬头看看桥洞下卡西诺夫那壮硕的身影,似乎有些失望。
而他手中这枚徽戒原来的主人,叫维戈·塔洛索夫。
似乎是感受不到卡西诺夫的斗志,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就这么径直朝卡西诺夫走去,没过一会,便来到了桥洞之下。
卡西诺夫对眼前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是维戈·塔洛索夫的养子?”
不速之客的声音响起。
卡西诺夫终于有了反应……因为那个名字。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来人,久坐使他浑身的肌肉无比的僵硬,甚至抬个头都觉得费劲:
“卡西诺夫死了,跟维戈先生一起死了,死在了‘红圈’。”
那人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维戈生前告诉我,你会是个合适的人选。可你现在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人选……呵,高桌的垃圾吗?还是那个神棍骑士团?”卡西诺夫嘲讽的笑着,他丝毫没有给来人面子,维戈死了,就算是上帝来了都别想让他给予尊重,“你是想说些什么伟大理想忽悠人,还是要威逼利诱让我就范?”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下地狱去吧。”
那人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卡西诺夫的侮辱言论而表露不满,反倒看上去意外的有些欣赏眼前这个跟尸体没什么两样的壮汉,他饶有兴趣的看了卡西诺夫半天,随后,缓缓蹲下,平视着卡西诺夫,脸色平静:“没有姓氏的卡西诺夫,我是维戈的朋友之一,我带来了维戈留给你的遗产。”
“接受与否,你自己考虑。”
维戈的徽戒,被那人随意的丢进了卡西诺夫的怀里。
“又tm是这玩意……”卡西诺夫拿起那枚徽戒,看到那徽戒上的“该隐之印”笑出了声,笑的很凄惨:“这玩意没法让BOSS从约翰·威克的手里活下去,现在你又把他给我,我接受什么,命定的死亡吗?”
“一份礼物,就是代价有点大。”那人缓缓起身,声音淡然的开口道,“我手底下的一个项目可以……让你变得很强大,堪比人形坦克的程度,甚至更强。换而言之……可以让你拥有亲手杀死约翰·威克的机会。不过在这之前,你或许需要点时间考虑……额。”
那人刚说到一半便卡壳了,因为眼前卡西诺夫面色冷然的将手中的徽戒缓缓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说了一句“去他妈的代价。”
“带我去,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们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我都无所谓。”卡西诺夫死死盯着那人的脸,“我只有一个要求……”
“约翰·威克和那个帮他杀害BOSS的家伙,我要他们死!”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新一任的塔洛索夫先生……愿洞察之父指引我们。”那人将手伸向卡西诺夫,微笑道。“顺带一提……我是尤哈尼·奥托·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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