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冯源有些感兴趣的问。
“……”曲小水轻声说了自己的要求。
冯源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他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站起身,重新系好西装的扣子道:“如你所愿。”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留下曲小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座位上,桌面上那半杯未饮尽的牛奶仿佛都在无力的诉说着什么。
终于,一滴眼泪打在曲小水一直紧握的拳头上,然后一滴又一滴,她无声的哭着,连背影都是如此的悲伤。掌心被指甲抠出的血迹染红了白色的裙摆。
蒋越和丁锋跟着GPS定位,赶到了曲小水停在餐厅外的车边。
“车子在这儿!”丁锋喊着蒋越。
蒋越赶到车边,连忙拨通曲小水的手机,结果手机铃声却在驾驶座上响起。
“她的手机在车上!”蒋越用力捶了一下车窗。
“你别着急,这里是闹市区,应该不会有事。”他打量着附近的环境:“那家店有监控,我们去看看。”
说完,两人就奔着茶餐厅而来,刚推开门,蒋越一眼就看到了曲小水孤单又倔强的背影。
“小水!”蒋越向曲小水跑去。
丁锋紧随其后。
“怎么就你自己?冯源呢?”丁锋问。
曲小水已经收敛好了情绪:“他先走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威胁你了?欧阳旭东这家伙就是不靠谱,一定是他那边漏了马脚,不然冯源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蒋越轻轻抱住曲小水,就像拥抱着最宝贵的东西。
曲小水的声音闷闷的从蒋越的胸膛前传来:“蒋越,我们回H市吧。”
蒋越闻言动作一顿,后又安抚的轻轻拍打着曲小水的后背:“好。”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问,就这样答应了。
“那案子呢?”丁锋问,“难道就不继续查了吗?”
曲小水拽着蒋越的衣服,整张脸都埋在蒋越的怀中,让人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不查了,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没有证据,是没办法逮捕冯源的。”
丁锋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椅子倒地发出好大一声,惊的餐厅里的客人和服务人员都把目光集中过来,曲小水也是身体一僵。
“你要是这么容易放弃,当初为什么要查?”丁锋愤怒的质问。这样就放弃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查,耗费大量的警力不说,他跟着忙前忙后,顶着莫大的压力,一直给她和蒋越提供着帮助。现在这样算什么?他的努力算什么?!
“我很抱歉,是我能力有限。”曲小水僵着身子,没有从蒋越怀中抬头。
丁锋还想说什么,但被蒋越制止了,他直视着丁锋,对他摇了摇头。
丁锋生气地又一次踹翻了椅子,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曲小水的肩膀,另一只手温柔的顺着曲小水的长发:“没事了,没事了。不要自责。”
“你不说点儿什么吗?我把我们调查那就久才查到的东西毁了,案子也不继续调查了。”
蒋越柔软了神色:“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我相信你。”他没说的是,在他的心中,一切都没有她重要。
泪水洇湿了蒋越的衬衫,曲小水隐忍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她无声的哭着,除了身体微微的起伏抽搐,没有人能知道,这个和男朋友拥抱的女人在默默的流泪。
当天晚上,曲小水和蒋越就收拾好了行李,定好了回H市的机票。
“小水,有人找你。”蒋越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曲小水神色疲惫的从卧室走了出来。
来访的是一个长相明媚大气的女人,她有着一头利落干练的短发,穿着帅气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无袖雪纺衫,带着一个方形的项链。
曲小水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
“您好。”曲小水礼貌的招呼对方。
蒋越去厨房泡了三杯绿茶。
“你好,我是顾惜朝。”顾惜朝对曲小水笑了笑,笑容却像是要哭一样让人难过。
曲小水无言,她有些无颜面对这个为了妹妹隐忍了三年的女人。
她低下了头,不敢和顾惜朝对视。看着摆在面前氤氲着热气的茶水,曲小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顾惜朝眼里落下泪来,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非常大气,声音也很稳:“抬起头来,看着我。”她这样强硬的要求道。
曲小水只好抬头看她。她不敢与顾惜朝对视,内疚如同潮水,快要将她淹没。曲小水有一种心脏都被撅住的窒息感。
顾惜朝却对着这样的曲小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美的像是雨后的玫瑰,艳丽多刺。虽然眼角还带着眼泪,她却对曲小水笑着说:“谢谢你。”她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委屈,也没有资格难过,曲小水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她只能用力的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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