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稚子无辜
本以为外人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可怎么一眼竟就被他给看了出来呢？
就在陈锐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里面的月嫔挣扎得更剧烈了，楚桓瞥了她一眼继续对外面的陈锐道。
“月嫔对陛下说是你强迫的她，陈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后妃都敢染指。你在京城里本就是有家室的人，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你难道就不怕连累他们？”
陈锐本就心虚，又一开始就没有准备，直到他被带到这寝殿中来他才知晓竟是这件事情败露了。他一开始还怀疑楚桓是在诈他，不料他居然连这荷包是月嫔送给他的都知道，如此一来他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了是月嫔先暴露的事。
他与月嫔一开始是年少的感情旧情难忘，到了后面月嫔成为了月嫔，而他也在家中的安排下娶了妻子有了孩子。
当年那纯粹的感情在岁月中渐渐也变了味道，成为了男女之间追求刺激的难分难舍。他知晓月嫔在宫中并不怎么受齐孝帝的喜爱，只因齐孝帝还算喜欢四公主，这才令月嫔在宫里的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他多少次想要狠下心来与月嫔彻底决断，却因为心中对她的不忍而一拖再拖。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但他却并不认为这样的错该全部怪他，月嫔她怎么能说是他强迫的她，她怎能一出事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呢？
陈锐第一次觉得心中悔恨，他想起自己那还在家中的妻子孩子，只得连忙低头“嘭嘭”地朝着屏风狠狠地磕头。
一边磕头他一边道，“求殿下明鉴，属下只是一小小护卫怎敢强迫月嫔娘娘，是月嫔娘娘她自己深宫幽怨这才勾引了属下的。属下真的冤枉啊！”
听得他这句话的响起，那边的月嫔瞳孔不由放大，眼睛里立时写满了绝望。
她不知道楚桓到底是怎么知道她与陈锐之间的事的，可是只要她与陈锐之间咬死了不承认，她也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楚桓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是两个荷包，她也可以说那是年少时相赠。如此苍白的物证，是完全不能证明她就真的背叛了齐孝帝的。
谁能想到楚桓此人如此卑鄙，竟然故意设局套陈锐的话，话里话外地还用陈锐的家人威胁于他。如今陈锐请罪的这句话一出口，可就是坐实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月嫔想起那就躺在后面静静听着的齐孝帝，只觉手脚发软。
她知道齐孝帝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更别说她还是他的女人。月嫔知道依着齐孝帝的脾气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这又该怎么办，她若是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那她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月嫔陷入了极致的惶恐之中。
楚桓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暂时也没为难陈锐，只开口道。
“既然你们二人说的都不一样，那就只能挑个时间让你们二人见面对峙了。来人，把陈锐押下去，暂且先看管起来。”
于是陈锐就这样被带了下去，那黑衣武士见陈锐走远了，这才松开了捂着月嫔嘴的手。
没有了旁人的桎梏，月嫔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多疲软，若不是因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她险些就要晕倒过去。
楚桓冷眼瞧着她，还问她。
“他都已经招认了，你还要狡辩吗？”
月嫔自知大势已去，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
她怀中的四公主虽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孩子的敏感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危机。她突然伸手紧紧地拽住了月嫔垂落在胸前的头发，细声细语地唤了一句。
“娘亲！”
只这一句，便让月嫔泪如雨下。
月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下就站起了身来，拖着小公主一起来到了齐孝帝的床边跪下。
“皇上，陛下，臣妾招认臣妾统统都招认，是臣妾不守妇道背叛了陛下。可是陛下稚子无辜啊，珍儿她的的确确是您的女儿！皇室血脉不容错认，当初怀上珍儿与生下珍儿的时间都是有内官登记在册的。陛下您瞧瞧，珍儿有哪一点像外人，珍儿就是您的女儿啊！”
如此说完，她用力掐了一下四公主的腰，四公主吃痛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她原本就已经被这架势给吓住了，又见自己的母亲亦是哭哭啼啼地朝着父皇连连磕头，她一面哭一面站起身来伸手要像往常那般去拉齐孝帝的手。
“父皇，父皇珍儿好害怕，父皇可以抱抱珍儿吗？”
齐孝帝曾经最喜欢四公主，虽是皇帝但也爱像一个寻常父亲那般将四公主抱在怀中放在膝盖上逗着她玩。
但那毕竟是曾经了，知晓月嫔竟做出了偷男人这种举动，这时候的齐孝帝再面对四公主哪里就能再喜欢的起来。
也许月嫔说的是对的，四公主的确是他的女儿，可是一旦想着她有这样一个母亲他就再也生不出以前那种疼爱。
见四公主已经自己爬着床想要上来了，身体虚弱的齐孝帝无法自己动手将她给踹下去，只能那一种十足厌恶的神情瞪着小公主，同时怒吼道。
“滚，你给朕滚，你有这样的娘朕就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是四公主第一次被齐孝帝这样恶狠狠地骂，她吓了一大跳，齐孝帝那狰狞的面容就在眼前，小公主突然惊叫了一声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朝着后面倒了下来。
她的半边身子已经爬上了龙床，龙床不仅没有围挡还离地面颇高，小公主若就这样摔下来一定是会受伤的。
月嫔自然明白这一点，可是以她的距离就算这个时候扑上去似乎也来不及了。
她的心瞬间就仿佛被吊在了空中，但在场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楚桓竟然会一个闪身上前主动伸手将四公主给抱了起来。
他长臂一伸将小女孩捞进了自己的怀里，顺势将她给抱了起来。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四公主懵懵懂懂，她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小哥哥是她应该唤作皇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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