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飞先一步醒来，他直起身呆楞楞地坐在地上，一时连站起来都忘了。

沈御城但是按着脑袋站了起来，等看清楚眼前的状况时，知道目前的疑惑，只有坐在凉亭里，淡然看着他的岁烟能给他答案。

岁烟倒也直白：“那些，是岁烟本该经历的。”

长久的沉默。

走过一遭，印象自然深刻，梦境卡的作用也在于此，不会让人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这么简单。

可到底问题太多，沈御城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

反而是一直楞在原地的傅宸飞先反应了过来。

他站起来理好衣服，眼睛里有悲切和藏不住的意动，像被盖在锅盖下的沸水，争前恐后地击打着束缚往外撞，却被盖子死死地拦在方寸之地不得冒出。

傅宸飞开口，声音是控制不住的哑意，“我对她，和对你不同。”

不光是所作所为，感情也不同。

他已经很清楚的明白，梦里的岁烟和如今的岁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岁烟，就是他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岁烟。

岁烟没搭话，只静静地看着傅宸飞，无悲无喜。

傅宸飞的眼角突然滑出一滴眼泪，然后被他飞速抹去。

所以这就是岁烟留他看戏的目的。

痛彻心扉吗？或许有吧。

但更多的是释然。

“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说完也不等岁烟回答，“不见也好。”

傅宸飞深深地凝望着岁烟，像是要把这个人的样子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片刻他开口：“愿你安好。”

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相比起来，沈御城的心情就复杂得多了。

岁烟倒也没有吝啬地告诉了沈御城他想要的答案。

“我是SY先生。”

“捷诚科技也是我的。”

“沈玉燕去见你，也是我安排的。”

沈御城嗤笑。

从头到尾，这只不过岁烟给他安排好的戏码。

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殊不知自己只是一个别人想把他摆放在哪里，起什么作用，他就要在哪里冲锋陷阵的小卒。

可明明梦里，他所想要的一切，都如愿以偿了……

岁烟点破：“你想要的也不是我，不是吗？”

沈御城捏紧拳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场对弈中，既然他是失败者，便也没脸再继续纠缠。

而一个不足百平米的公寓里，挤满了一大家子人。

岁语柔脸色铁青，扫过面色不善的岁清流，扫过看向自己满是怨气的奶奶和外婆，扫过脸色苍白的岁箐璐，最后定格在司嘉然身上。

失去一些名利地位，家里人心里的落差全部怪在她头上，而那个扬言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丈夫，在她提出想离婚的时候，却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事后道歉又如何，往后余生，她大概就要困于这方寸之内，不得安宁。

四个进度条终于全部满格，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的时候，岁烟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手机适时响起，弱水的声音传来：“嫂子，大哥醒了，发着疯找你呢。”

岁烟眉眼微动，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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