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丝毫没有被打脸的尴尬,理所应当道:“我来给你复诊的。”
初姒呵呵:“是吗?”
“当然,毕竟你那手术做得不容易,光是切开你腹部的脂肪层,就费了我好大功夫,总不能又被它复发了。”
“……”
他是在变着法儿说她有小肚子吧??
初姒好气啊,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你长眼睛了吗?你懂女人吗?”
她的大喜之日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讨厌死了!
初姒掉头就走。
早知道不叫他来了!
沈子深也用手肘撞了裴知一下,没事老惹她生气做什么?
裴知耸耸肩,习惯了,看到她不欺负她就觉得差点意思。
谢意欢冷眼看着初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姒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径直走向谢父,谢父看着这么出类拔萃的女儿,也很骄傲:“初姒,我先带你去见见几位长辈。”
这种场合,哪怕谢父谢母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极致,也要装出和睦的样子,夫妻俩带着初姒走向一位鹤发苍苍的老人。
谢父做介绍:“初姒,这位你得喊一声司徒爷爷。”
初姒不认识这位老人,但谢父让她喊,她也就喊了:“司徒爷爷。”
老人已过古稀之年,眼睛浑浊,看不清人:“见到他们这些年轻人,我才更意识到,我越来越老了。”
谢父颇为恭敬:“不是老了,是到了该享清福的时候,您老就不要再操心了。”
老人笑道:“你这个女儿很好,能力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有孝心。”
谢父配合地笑着,心下有点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这么夸?
其实初姒也不知道。
好在老人没打哑谜,接着看向谢母:“她送你的那幅八大山人的画,其实是从我这儿买的。”
初姒一愣。
啊……
原来那个偷家里的画出来买的纨绔,是他家啊!
谢母没收到画,也不知道这件事:“八大山人?”
“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把它偷出去卖了换钱。”老人点了点初姒,“他自己交代,卖给了谢家女儿,还听到她说,是要买去送给她妈妈,可不就是你?”
谢母怔然。
是……那天吧?
初姒突然回家那天。
她记得她手里一直拿着一幅画,但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画上,她也没问她手里拿着什么?
所以那天她回家,是为了……送画给她?
谢母不禁侧头去看初姒,眼底交织着复杂。
从老人面前离开后,初姒没等他们问,自己坦然地坦白:“画是我买的,本来是想送给妈妈。”
她抽回了挽着谢父的手:“当时是想,只要妈妈喜欢就好,多少钱我能出,但若知道无论我做什么妈妈都讨厌我,我不会去花那个钱。”
“好在画已经捐给博物馆,能让更多有眼睛的人看到它,欣赏它,喜欢它,我觉得更加值得。”
初姒正视着谢母,才发现,原本在她记忆里温柔可亲的妈妈,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事到如今,她也能不带感情地说出:“比送给你值得。”
谢母浑身一震。
初姒微微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对谢父点头,在旁人看来,这还是幸福圆满的一家三口,初姒转身离去。
谢母嘴唇一动,竟是想喊住初姒,声音还没出口,先被她压回去,她咬住了下唇。
她以为自己对初姒全无感情,但听到她说出那六个字……竟然有种……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好好的孩子,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谢父对谢母更是无话可说,丢下一句话,直接离开。
谢母还恍惚着,直到谢意欢来到她的身边:“妈妈,你对初姒愧疚了吗?”
谢母下意识否认:“没有!”
“那就好。妈妈,我们只是说出真相而已。”谢意欢将一杯酒递给谢母,“我已经让人把爸爸支开,而且今天戚先生也没有来,是最佳的机会呀。”
“妈妈,我们没有退路了。”
谢母接过酒杯,因为手指颤抖,杯中猩红如血的酒液,也在晃动着。
……
王袅袅和她哥在一起,初姒走过去,顺手端了两杯酒,递给王遇初:“这是我今晚的第一杯酒,敬你。”
她意有所指地眨了下眼,王遇初知道,她是在谢他把孙董送出京城,伸手接过:“酒我喝了,但你就别喝了,酒量不好,又还在手术康复期。”
初姒当然不喝了,她将酒杯塞给王女士:“你替我跟你哥喝。”
“代为饮酒这种事,不是得让戚总来做才合理吗?”王袅袅转着酒杯,“戚总对你发来祝贺了吗?”
“没有。”初姒说着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已经快九点了。
宴会负责人走向厉叔,低声道:“厉总,时间差不多了。”
得上台致词了,致词后才能开席。
厉叔皱眉:“董事长去哪儿了?”
“刚才就让人去找了,哪儿都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但停车场的保安看到董事长开车离开,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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