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便已去而复返。
“大少爷。”
“老太爷于书房内等您。”
福伯行至陈子元身前两步外。
随即面朝陈子元俯身拱手道。
“好。”
陈子元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迈步径直地朝着松竹院行去。
不多时。
陈子元不徐不疾地穿过层层竹林。
最终止步于灯火通明的书房外。
“门没锁。”
“进来吧。”
陈子元方行至灯火通明的书房外。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便传来一道极其苍老的声音。
“是,爷爷。”
陈子元轻应一声,再度略正衣冠后。
随即方才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而入。
“孙儿见过爷爷。”
“爷爷身体万康。”
陈子元行至书房上首书案两步外。
随即面朝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陈老太爷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那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陈老太爷虽已然古稀有五。
但其腰背却一如年轻时那般笔直。
“坐吧。”
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陈老太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放下手中泛黄竹简示意陈子元于客座落座。
“是,爷爷。”
陈子元闻言再度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随即缓缓落座于书案一侧客座之上。
“遇到难题了?”
待陈子元彻底于客座之上落座后。
陈老太爷轻笑着望向陈子元,随即缓缓开口问道。
“三天前靖安司忽然于城内大肆擒拿但凡对朝廷有所怨言者。”
“短短三日时间里便已然有着足足两百余位出身于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锒铛入狱。”
“其中更是有着近七成出身于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
“这两三日以来弹劾靖安司大肆擒拿世家子弟一事的奏章数不胜数。”
“但却无一例外皆被陛下置中不理。”
“昨今两日又有十余位六科言官因弹劾靖安司大肆擒拿世家子弟一事。”
“而被靖安司秋后算账,以确凿罪证押入天牢。”
“只待秋后一至,便会立即问斩。”
“今日济阴王世子忽然相邀我等出身于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子弟。”
“相聚于光德坊内一家与靖安司官署仅隔一条街道的酒楼。”
“.......”
“.......”
陈子元闻言微微一顿,随即将长安城近两三日以来所发生的诸多大事。
尽可能地以最客观的言语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全部道出。
足足过了一刻多钟之久。
陈子元方才将近两三日以来所发生的诸多大事全部道出。
然而。
足足一刻多钟的时间里。
无论陈子元言及何等惊天大事。
端坐于其面前的那位迟暮老人面色始终未曾有过丝毫变化。
一如既往地挂着一抹令人望之无比心安的淡淡笑意。
“你又是何看法?”
待陈子元将紧些时日以来所发生的诸多大事全部道出后。
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陈老太爷面不改色地轻笑着开口问道。
“回爷爷。”
“以孙儿之拙见。”
“此事.......”
“......”
陈子元闻言微微一顿,随即将内心最为真实的看法一一道出。
又是一刻多钟的光阴匆匆而逝。
陈子元终是将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看法毫无遮掩地全部道出。
陈府松竹院书房内。
待陈子元将内心看法全部道出后。
陈老太爷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欣慰之色。
“见微知着,睹始知终。”
“如此年纪,能有此见。”
“已然殊为不易,殊为不易啊。”
陈老太爷笑了笑,随即不由得轻抚胡须连声感慨道。
“不知爷爷是何见解?”
陈子元闻言面色不由得微微一红,随即连忙出言相询道。
“无甚见解。”
陈老太爷轻抚胡须笑道。
“无甚见解?”
陈子元闻言不由得大感诧异道。
“破财消灾也好。”
“杀鸡儆猴也罢。”
“此事归根结底。”
“无非四字而已。”
陈老太爷闻言不置可否地微微摇头道。
“还请爷爷不吝赐教。”
陈子元闻言当即自客座之上站起身来。
随即面朝陈老太爷深深俯身拱手一拜。
“各取所需。”
陈老爷子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陈子元落座。
‘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陈子元闻言不由得瞬间低垂了眼睑。
口中更是不断地低声喃喃道。
足足过了大半刻钟之久。
陈子元方才再度抬起眼睑。
“多谢爷爷不吝赐教。”
陈子元再度面朝陈老太爷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孙儿还有一惑。”
“还望爷爷不吝解惑。”
陈子元缓缓站起身来,但却并未就此再度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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