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祥便已然遣人快马加鞭赶至雁门郡平城知会孟文孝。
由孟文孝为其行那牵线搭桥之举。
若是旁时。
以刘贵祥的身份想要进入代王府拜访代王启,自然无须他人为其牵线搭桥。
但怎奈何。
此番‘拜访’代王府本就在计划之外,且又来的极其匆忙。
既无太子许雍门下众官员亲笔书信引荐,又无信物自证其身。
若是贸然登门拜访,且不言此举是否失了礼数,怕是连代王府裕门都无法入得。
若非如此。
刘贵祥又岂会刻意寻人为其‘拜访’代王府牵线搭桥?
而其此番所寻那名为孟文孝之人亦不是寻常人等。
孟文孝所在的平城孟家虽发迹不过三五十年之短。
但其家族于雁门郡内所拥有的权势地位却丝毫不亚于一众百年名门望族。
其父孟绍博两年前更是自正六品翰林院侍讲一举升迁至正五品翰林院侍读。
正六品翰林院侍讲与那正五品翰林院侍读虽然仅仅只有一正品之差。
但其背后真正的差距却宛如天差地别般巨大。
正五品翰林院侍读看似无甚实权,但却有着御书房行走之权。
平城孟家于雁门郡内的权势地位自此可见一斑。
且最难为可贵的便是孟绍博自始至终皆站在太子许雍一方,可谓是最坚定的太子党一员。
而这亦是刘贵祥刻意命人快马加鞭赶至雁门郡平城寻孟绍博之子为其牵线搭桥的根本缘故之一。
......
......
百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雁门郡平城二三十里外的官道旁。
目光频频游走于手中书信字里行间的刘贵祥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阴柔笑容。
“休整一刻钟!”
“一刻钟后全速行进!”
刘贵祥收起手中书信略作定神,随即声音略显尖锐地大声吩咐道。
“是!刘公公!”
蒋向春等一众君卫闻言当即齐刷刷地面朝刘贵祥俯身拱手行礼道。
一刻钟后。
刘贵祥一行人再度翻身上马,随即沿着官道全速纵马朝着平城奔去。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匆匆而逝。
当刘贵祥一行人满是风尘仆仆地行至代王府门前护城河畔时。
数名代王府属官早已于代王府门前护城河畔旁静候多时。
而在数名代王府属官身前一侧。
一身着月牙色儒衫的年轻男子更是频频挑目前望。
待见刘贵祥一行十余人乘马行至近前后。
身着月牙色儒衫的年轻男子连忙大步上前相迎。
“平城孟家文孝,见过刘公公。”
身着月牙色儒衫的年轻男子止步于刘贵祥身前五步外。
随即满脸谦恭之色地面朝刘贵祥深深俯身拱手见礼道。
“文孝客气了。”
刘贵祥见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翻身下马上前数步搀扶起孟文孝。
简短寒暄数句过后。
孟文孝遂将刘贵祥一行人引至那数名代王府属官身前。
就在刘贵祥与那数名代王府属官互相寒暄之际。
代王府前廷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身着一袭墨玉色常服的代王启面无表情地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
目光略显深邃地望着立身于书案三步外的代王府前廷左长吏田文镜。
“书信一封予那罗文宣。”
“限其三个月内平息当城匪患。”
代王府前廷长吏司左长吏田文镜方禀明当城再启百姓聚众叛乱一事。
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代王启便已然为此次百姓聚众叛乱一事定下最终基调。
因正月代郡、上谷郡两地突遭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而导致桑干河决堤一事。
以及代郡郡衙众官吏尸位素餐从而导致‘赈灾’不利等缘故。
过去大半年时间里。
代郡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百姓为求活命只得铤而走险频频聚众造反。
郡守罗文宣虽数次发兵围剿造反百姓皆取得不俗战果。
但却致使更多的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百姓逃亡大山。
每每代郡平叛郡兵方收兵回城。
躲藏进大山深处的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百姓便自大山中走出。
继续攻打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名门望族所建坞堡,从而劫掠粮食以及金银珠宝等物。
如此往复两三次过后。
代郡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名门望族、豪强乡绅大半皆选择携家财就近逃亡至上谷郡。
另有部分名门望族、豪强乡绅则借自保的名义不断地自当地招兵买马,其心自是昭然若揭。
更有部分名门望族、豪强乡绅则暗中私通叛乱者,以助其祸乱代郡他地。
无论是那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名门望族、豪强乡绅携家财‘叛逃’至燕地之事也好。
还是那当城、桑干城以及代县等地名门望族、豪强乡绅拥兵自重亦或者私通叛贼之事也罢。
此间种种。
皆为代王启所不能容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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