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杂院，周平安扛着被褥卷，拐进了不远处的胡同小学。

这里到了晚上没人不说，而且地方也大，不怕闹出动静。

找了一间被闲置的库房，周平安将赵海扔在地上。

“呜呜呜”赵海从昏迷中被惊醒，吓的身子不停的蠕动，嘴里也在呜呜的叫着。

“老实点儿”周平安踢了他一脚，“一会儿，我让你说话，声音小点儿，知道吗？”

“呜呜”蜷缩在地上的赵海，连连点头。

“救命，啊额~！”刚拿开堵在赵海口里的抹布，他就急不可耐的大喊起来，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周平安一脚踢的岔气了。

“我问，你答，要是再敢说废话，我就直接弄死你”周平安蹲在他跟前，拿着猎刀轻轻的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恩恩”反抗无用，还见血了，这下，赵海算是老实了。

“姓名”

见赵海有所迟疑，周平安，又在他脸上划了一刀。

“啊”赵海痛呼。

“姓名”周平安澹然的再次问道

“赵，赵海”

“职业”

“大，大，大夫”

“结婚了吗？”

“没有”

周平安不厌其烦的问着这些很平常的问题，渐渐的赵海的身体放松下来，回答问题时的态度也没那么紧张了。

见目的达到，周平安换问题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卖药挣的和上级发······”话说道半截，赵海反应过来，身体紧绷，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你诈我。”

“不对，你不是政府的人，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作为一名禁不住钱财诱惑，半路出家的特务，赵海一下子就慌了。

听到赵海惊慌失措的呼喊，周平安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心中暗自得意，我就说嘛，这狗/日的绝对有问题。

周平安心里仔细分析过，上午的时候，赵海先是色厉内荏的表现，说明是有依仗的，但是很快认输，说明这个依仗不牢靠或者不方便出面。

而且作为一个小混混赔钱的时候，也太特么痛快了，20块钱都赶上他一个月工资了，给钱的时候都不带打个磕巴的。

反常即为妖啊。

今晚又从他家搜出那么多钱，5根金条，再加上1000多人民币、100多美元，他就是把药店掏空了，他也攒不出这么些钱啊？

还有老鼠洞里藏得酒瓶里的药丸，应该是毒药吧。

一个特务不用枪的话，总得有个其他的防身手段吧？一个大夫，接触最多的就是药，而毒药也是药啊。

感觉赵海现在有点儿聒噪，周平安踩着他的嘴，一刀捅向他的大腿。

“让你说话了嘛！”

“呜呜呜，”赵海疼的都抽抽了。

你个神经病啊，说你是贼吧，你不光偷了我的钱，还把我也偷出来了；说你是政府的吧，你特么玩儿的这么阴，手段这么不正宗，会出人命的······

“嘶，嘶”赵海倒吸几口凉气，摆一副认输的样子，“问吧，你还想知道啥，只要你事后能放我一条生路，我就都告诉你。”

“嘿嘿嘿，嘎嘎嘎”周平安的笑声在乌漆墨黑的仓库里回荡，吓的啥也看不见的赵海都要尿了。

这人他不按套路出牌啊，笑的这么渗人，不是真的是个神经病吧？！赵海都麻了。

“好啊”周平安突然停下笑声，语气又变回澹然，“反正我就是求财而已。”

“说吧”

“嗯？说什么？”赵海愣了下，结果腿上又挨了一刀。

“啊，嘶，你倒是问啊”赵海欲哭无泪的喊道。

“哦，我没问吗？”周平安装出疑惑的样子，然后毫无诚意的道歉“哦对不起我忘了。”

“嗯，那你说说你的上级吧。你都这么有钱了，他们是不是得更有钱啊。”

“我的上级姓孙，叫孙德才，以前是会道门的二师兄，在茶儿胡同有处小院，但他平时都在火神庙里落脚。”赵海没有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都秃噜出来了，“我两年前跟的他，他主动找的我，我们是瓜蔓儿亲戚，后来嫌我胆小，又只让我帮他赚钱，管钱。”

语气急促，语句不通顺，这是不过脑子的表现，应该是真的。

“你们一伙儿几个人？”

“我不知道啊，我只管卖药和给孙德才保管资金。另外···”

“另外什么，别墨迹，说”

“另外，就是帮孙德才留意来药店的有钱人。”

“留意有钱人干嘛”

“骗钱，有几次他找我当托，我才知道的。”

“老鼠洞里的酒瓶里装的是什么？”

“消炎药。盘尼西林”

嗯？不是毒药？

“你们把电台放在哪里？”

“什么电台？”

嗯？周平安愣了下，你这是不知道啊？还是没有啊？

“你的配枪呢？”

“没有，上级说，我没经过训练，不给配枪。”

“你都做过什么任务？”

“卖药，倒药，收集有钱人信息，”迟疑了一下，赵海不太确定的问道，“额，给上级当托，也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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