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爷,我走了,您和夫人多多保重啊。”
在此之前,韩鲤从未见过这般抒情感伤的主仆告别场面。
那看门老仆本是不想离开的,但书童三言两语便让大老爷将之劝回了老家。
总之···
“继续待在家里已无意义,还不如早些回乡,抱抱孙子,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这些年辛苦了呀,老舍~”
二者言尽于此,再往后,便是老仆孤零零的背影悠悬于朱门之外。
且道是走了也好,反正芬府近期不太平。
特别是韩鲤昨晚入住厢房睡了一整晚后,便越发觉得这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起先是昨夜无风,后半夜突刮东风,然韩鲤的房间背靠西院墙,又不知为何猛刮西风,却无东风。
这点很奇怪···
其次是每当韩鲤睡下,房间内都会忽然转冷好几度,以至于人呼出的气都是纯白的。
可当韩鲤冷的直哆嗦随即从床上跳起来后,房间内气温又会立马恢复如初,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待到后半夜时,甚至窗外还会传来断断续续、呜咽复呜咽的哭泣声。
若是仔细去听,倒像是个女娃在哭,可再听一会,便又会觉得是个男娃在哭。总之反反复复,足令人不胜其烦。
更何况,韩鲤还以为是那芬家二少在搞怪。
本想着捉人现行,抓人拿赃,若见有人故意扮鬼,那便二话不说,先痛打一顿。
只是当韩鲤披上外衣,自西厢出来后,正巧路过地主家的荷花池,结果那池水面上漂着的十几只猪笼,还有一批头散发的红衣女子皆吓坏了韩鲤。
“哎哟妈呀!”
可当韩鲤猛地从床上惊醒后竟然发现自己刚刚这般身临其境、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待到第二天大早,在问过了府中管家之后,方才知原来二少爷真的死了。
而且这芬毕德死因竟然是在回家途中遇到了几个盗匪,被抢光了一身金银细软,后怕他活着去向官府报案,所以不幸遭到灭口而已。
好呀,堂堂练气三品,居然被几个草包劫匪给剁了。不得不说,这故事编的还挺牵强。
也难怪韩鲤死也不信,非要芬家人说一说他家少爷给埋哪了才算罢休。
可当韩鲤非得要提上一只烧鸡、温一壶热酒去那山岗上拜祭一下之后,熟料老管家紧接着改口说道原来他家少爷不在之前说的那山岗上,而是因近期暴雨连连、山体滑坡、不得已暂放义庄。
“义庄?”
“是是是,老奴不敢欺骗义庄,芬毕德少爷他真的就放在义庄。”
——“吞吞吐吐,甚是古怪。”
“不错。”
目下,虽言尽于此,但结合昨夜忽遭鬼影憧憧,又缝整座庄园一派肃穆,其间韩鲤每见一个人都能从那人瞳孔中嗅出一丝恐惧,更何况这芬府的管家前一句还说芬毕德已经下葬了,殊不知后一句又说其棺材摆在义庄。
“此前言不搭后语,必定有诈。”韩鲤随之警觉道。
现下最为重要的事是要先找到孔毕德再说。
更何况,若是芬家人都已遭人控制,那一经寻回孔毕德便可知晓其中真相。
加之韩鲤已然猜到义庄内会有埋伏,接下来便只需做好万全的准备到义庄直面幕后黑手就可以了。
然而当韩鲤到达管家所说的正气山庄后,一入正厅引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空如也。
不仅每见一副棺材静置,更是连一粒灰尘也不见。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令人感到奇怪,那就是正气山庄到处长满苔藓,有些地方还生有藤壶,一种只有水里才会出现的甲壳节肢动物。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这里的空气很潮湿。除正厅以外的每一个偏厅房顶皆在滴水。
另外最里头的柴房内还堆满了大量竹制残骸,看上去像极了韩鲤那天梦到的浸猪笼。
“也就是说红衣女鬼也在这咯?呵呵~”说这话时,韩鲤当即打了个冷战。
但更可怕的是,原来大厅内不是没有棺材,而是所有棺材都被无数漆黑的藤蔓给缠在了天花板上。
若非是有藤蔓爬下厅墙来抓韩鲤双腿,那后者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满房顶皆是与他一样被迫倒置的悬棺。
更何况那让韩鲤实时念叨的红衣女鬼紧接着出现。
其修长的直爪足有三尺多长,以四肢飞渡墙面的身影更是噩梦般的存在。更别说此女虽长得还行,但全程几乎闭眼,鼻窦与胸腔好似全无起伏。
也就是说对方真是鬼了,或至少不似活人,而是傀儡。且一经出手便径直为掏韩鲤心腔而来,手法极近凌厉与狠辣。
“我擦!”
话音刚落,韩鲤顺势一转身形随即从藤蔓的束缚中脱出,后荡起双脚一蹴而就踢在了女鬼脸上。
然而这女鬼脸的硬度堪比精钢,韩鲤此一脚并未收获多少优势,却是被调整过来的女鬼又再碾上。
但见长爪凄凄、劈风斩舞,韩鲤遂胸口中爪、血肉翻飞。
只是其小鸟飞的身法巧妙,这才勉强从爪间几度辗转,逃出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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