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突然间,韩鲤发现自己收纳于腰包空间内的某样东西竟无端碎成了几瓣。
遂待其解决掉当前所有来袭的枯草后,韩鲤旋即从收纳袋中取来了一排模样甚是讨喜的竖笛。
只可惜,这竖笛碎掉了。
同时碎掉的还有何沙为韩鲤精心捏制的面人们,一共三只面人,且分别是三兄弟的模样。
还记得韩鲤曾经说过自己怕鬼,特别是啥子红衣女鬼啊,长舌吊死鬼啊,若敌人装神弄鬼者到头来并非真鬼倒还好。
而韩鲤害怕的是那些不具实形,虚无缥缈,且模样甚是可怖,叫声异常凄厉的真鬼。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韩鲤小时候便总是会做此类恶魔,也都是在家母的陪伴下才堪堪安然入睡。
只可惜长大后的韩鲤却依旧没能摆脱这个‘坏习惯’,进而会将自己曾经遇到过的敌人形象汇入进自己的噩梦当中。且每一次噩梦都能将之吓得从卧榻上弹跳起步。
而何沙虽没有答应教授韩鲤如何绘制天师符,却还是把一道刚刚绘制好的符箓封入面人之内赠予了韩鲤,以此应他想要睡个安稳觉的迫切需求。
同时朱才会制竹笛,那何沙便叫朱才分别制作了三只短响给韩鲤,可供其随时呼叫三兄弟来增援。
而这三短响虽然只能吹出一个音,但一个音便足以令三兄弟分辨出韩鲤究竟是在呼叫哪一位了。
当中能够呼叫大师兄孙也的那只笛,似乎能发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喜鹊之音。
能呼叫二师兄的那只笛则能发出犹如老牛酣睡时鼓动腮帮子闷哼的低沉之音。
而能呼叫老三何沙的这一只居然仅仅能发出频频止息的连声短促笛音。
好啊,特别好,这样一来,也确实容易分辨笛音。
只可惜现在韩立看来竹笛上已有裂痕,可见三兄弟皆已着道,可谓危在旦夕。
与此同时,他竟然从碎开的面团之内拔出了一枚崭新的天师符来。
若是韩鲤没有良心,那他大可以拿着这张崭新的天师符离开牛魔岗,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将符上的文字抄录几遍,以此临摹天师符为己所用。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就这么放弃吧,那三人铁定没救了,再加上自己现在又孤立无援,去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多添一具尸体罢了。
“哎呀,还是趁现在走掉算了。”说着,韩鲤当即把天师符藏在了怀中,并掉过头去作势要下山。
殊不知林间大量斩叶飞花来袭,却是被中午吃了太多烤地瓜的韩鲤一个屁给崩掉了。
遂见更多枯草来袭,却是被韩鲤及时识破,并纷纷斩落于地。
由此可见,这牛魔岗,或是这片森林或许根本不会放任韩鲤离去。与其沿途处处提防草木偷袭,倒不如狠下心来直捣黄龙,在救人的同时将罪魁祸首一并铲除。
然事态瞬息万变,特别是在这山中老妖解决完三兄弟后,她便能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对付韩鲤。
韩鲤则需一边应对越来越多的陷阱围堵和幻境诱惑,又一边穿越迷障、投石问路,力求以最快速度寻求最为正确的前进方向。
直到他来至一方生满火红色肉突状苔藓的怪石嶙峋处,空气中进而弥漫着一股潮湿与腥臭。
若继续深入其间,随之出现的大量白骨与动物残骸便足以说明韩鲤找对了地方。
沿着湿润且越发粘手的峭壁韩鲤随即向散发红色异象的边缘探去,紧接就见一朵超级巨大的红色九瓣奇花正依附在近乎垂直的深灰色岩壁上,并以其如同触手一般的黄色花蕊条藤不断上下打量着今日才刚捕捉到手的猎物们。
而那些时时发出惨叫声来的猎物们,其中有仨,韩鲤是认识的。
三兄弟此时便被无数黄色的毛团环绕,且就快被红花向外撑开的血色深喉给吞入腹中。
与此同时韩鲤忽然发现这三兄弟的情况恐怕不太好,此时孙也竟浑身是血倒掉半空,况且其手脚甚至脖颈皆不知为何被反关节扭到了致命的角度,也就是说当韩鲤看见他死,对方已经死了,是连气都不带喘的彻底凉透了。
而朱才其实也死了,若眯起眼睛去看,甚至还能发现他已然失去了整个下半身,随即肠子、脊骨裸露半空,一双不甘且悲愤交加的大眼就此圆睁着恐难瞑目。
至于何沙嘛,虽同样浑身是血,但韩鲤观其上身仍有抽搐,也就是说何沙还活着。
且当万千花蕊‘嗖嗖’两声猛的扎入不远处的另一具不知从哪里捕来的猎户身体后,何沙竟眼睁睁看着花妖将这猎户的体液吸食殆尽,从而忍着其下传来的剧痛开始了不断嚎叫。
也是趁着上头某人哀嚎的空隙,那花妖的全部注意力已被夺去。韩鲤则趁机爬下岩壁,蹿入一堆腐烂的棺材板间,岂料这花妖的根茎竟垂直向下深入一座棺材山之内,后与大地相接,根茎嵌入玄岩之下以至数十里遍布,难以连根拔起。
由此韩鲤判定若要于巨蕊之下救人,必先断其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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