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照评级来说,恺撒、楚子航、路明非和她,在毕业后如果选择加入执行部的话,都很有可能会参与这种等级的任务。
诺诺轻轻地把女孩的脑袋搂在怀里,看向了浴室内的那面镜子。
大概是因为一夜暴雨的缘故,绘梨衣那头烫染过的长发又变回了原先的暗红色,镜中的两人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整个画面显得恬静又美好。诺诺的目光不断游走着,最终停留在了自己的锁骨上——那里有一条斜着向下蔓延的狰狞伤痕,此时伤口已经结疤,总体呈现出的是一种淡粉色。
诺诺默默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后背上也同样布满了这样的伤痕,也知道自己能活着回到酒店的唯一原因,大概就是因为那句在她意识濒临消散的最后关头所听到的“不要死”,那无疑是路明非对她喊出的话语,可语气却充满了古奥与森严,怎么也不像是出自路明非之口。
细细想来,与其说那个人是路明非,倒不如说是有人披着路明非的皮囊喊出了那句话,就像是她怀中的绘梨衣一样,下达死亡指令时的她就像是被恶魔窃取了灵魂,与平日里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
其实在刚刚的错身之间,诺诺本有机会向路明非提出这个疑问,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平日里缩头缩脑的家伙也是如此。唯一的区别大概多与少的问题,就比如她就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其实特别喜欢闻加油站里汽油的味道,还比如夏弥……不,现在应该要叫她耶梦加得才对,她伪装出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人类,以至于骗过了他们所有人,还害得组长楚子航郁郁寡欢了一段时间……
好吧,关于楚子航郁郁寡欢这件事其实是她瞎猜的,因为路明非有一天曾煞有介事地偷偷告诉她:“师姐,我发现这个月师兄已经一个人去了三次水族馆了!他这恐怕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啊!”
在耶梦加得的事情发生之后其实她想过很多,可最后还是决定不想了。有个词叫“庸人自扰”,虽然诺诺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庸人,但在一些事情上是终归还是无力占了大多数——所以如果路明非真的是什么没睡醒的龙王的话,那她就认命好了,反正也没有跟学校通报的机会,因为怎么想第一个被灭口的都会是她。
毕竟她掌握了路明非太多的秘密,就比如那家伙虽然表面上喜欢吃榴莲和臭豆腐,看上去是个走在了杂食类生物最前端的家伙,但暗地里其实对香菜没什么办法,一闻到就想呕吐。
“师姐,你们好了没?”外头传来了路明非的轻声呼唤:“好了就出来呗,没别的意思,我主要是想嘘嘘……”
……
“恺撒和楚子航在对门。”诺诺拉拉被子把床上的绘梨衣裹好,又打了个哈欠:“你去吧,我没力气。”
“喔,好吧。”路明非起身指了指茶几上的炒饭:“师姐你饿了就热热吃,等她醒了再叫别的外卖。”
“知道了,去吧。”诺诺冲他挥手。
砰的一声微响过后,房间的门被带上,十秒钟之后,诺诺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诺诺低声接起了电话。
“我看到了新闻。”电话那头被变声器修饰过的声音听不出男女:“没事吧?”
“还能接电话就代表没事咯。”诺诺耸耸肩:“你那边呢,怎么样?”
“还算顺利,但最近恐怕没什么机会联系你,他们对通信设备的检查很严。”电话里的人说:“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再找你。”
“收到收到。”诺诺懒洋洋地说:“也是该这样了,我老说自己接到诈骗电话,估计连路明非都快不相信了。”
“知道了,晚安。”电话那头的人没什么情绪地说。
“晚安。”诺诺顿了顿:“记得吃宵夜。”
电话被挂断了。
……
“你确定诺诺没事?毫发无损?”恺撒盯着窝在沙发里的路明非,一顶射灯正好打在他的头顶上:“会不会是受了内伤?”
“喂喂,老大你别咒人家行不行,没听过么?福大命大呀。”路明非捂着脑袋:“我说,就不能把这盏灯关了么?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啪”的一声,路明非头顶的灯光应声熄灭,楚子航把泡面的碗放在了他的面前:“吃点东西先吧。”
“喔,感谢师兄!不瞒你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就是能不能麻烦您受累再把这灯开开,可不是拿你开涮啊!主要是没灯看不见碗……”
又是“啪”的一声,灯又亮了起来。
“负责那片区域安全工作的警监主动辞职,在追车中受重伤的伤者表示这只是赛车行为。”恺撒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已经反复播放了一整晚的内容,这几则采访的热度堪比当年木村拓哉在演唱会开始时,宣布自己即将和工藤静香结婚:“他们是在哄小孩么?这种鬼话谁会信。”
“由不得他们信不信。”楚子航摇摇头:“蛇岐八家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窥探龙族的秘密,这是他们维持混血种社会秩序的铁则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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