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雾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而其他的实验人员听着纱雾的话，也没有一个反驳的，显然在他们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他们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对通道的构建，没有谁会比我们更加熟悉了。”纱雾继续说道。

一句话便奠定了他们这些人的结局。

从一开始，纱雾便将他们这些实验人员的生命也放在了这里。

所以牺牲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周儒君的唇瓣颤抖，眼眶更加的红了，此时他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进一步的感受到的是纱雾的残忍，这个女人难道都没有任何人类应该的情感吗，她就不会觉得害怕，担忧吗。

“这就是我们的本职，这是你说的，我们的本职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而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这个啊，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吗，现在的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呢。”

周儒君想要保护的是伊沐，而纱雾他们却从整个人类的利益出发的。

这个时候似乎就回到了曾经的一个难题，火车轨道问题，救一个人，还是救更多的人，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结局。

“他是必死的，他的身体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现在也只是濒死的状态，灵魂回归，也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纱雾继续说。

用一个本来就要死亡的人来拯救更多的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周儒君想要反驳，他想说这一切都是不对的，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所谓的用一个人救更多的人，这本身就是可笑的。

可是他此时的身体却如此的沉重，明明是想要带着伊沐离开的，但是抬起的手臂如此的沉重，让他做不出这样的选择。

最后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被推出实验室的。

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的门已经被关闭了。

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已经给他做出了选择。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与纱雾一样。

即便这样是对伊沐最大的残忍。

他也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好不容从孤儿院中脱颖而出，有了自己的未来，自己喜欢的人却自杀了，自己为了调查真相却出了车祸，濒临死亡，以为能够得到救赎，却没有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魂飞魄散。

或许对他来说最为幸运的就是在消散之前还能够见到女孩，与她经历一场吧。

尽管很是短暂，尽管女孩试图拯救他的。

其实能够拯救自己的从来都是本身罢了。

但是他一个灵魂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够被动地承受，感受着灵魂上撕裂的痛苦，感觉到自己好像依附到了无数的位置上，也能够感受到意识上的消散。

“好像不足够了，通道的雏形已经出现，但他的灵魂力量已经不能够支撑了。”

纱雾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甚至都不用自己示意，已经有人在伊沐身边躺下，身上布满的是与伊沐相连接的仪器。

他们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就连纱雾也做好了相同的准备，只要灵魂不够，他们就会上的。

周儒君还是无法承受着其中的变化，选择了离开了这里，走到了街道之上。

远处黑暗的世界之中出现了一丝的光亮，冲破了黑暗的禁锢，黎明即将到来，这个世界还是如此的明亮，可是有些人却留在了黑暗之中，再也无法苏醒。

这黎明之前的黑暗，那是注定要承受的。

有人在黑暗中沉沦，也有人等待黎明绽放。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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