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发了感情之后，顾苍就跑过去开始吃鸡。

金拱门就金拱门呗，反正都是鸡。

真要说区别，无非就是做鸡的方法不一样呗，一个需要脱衣服，一个不需要脱衣服，但万种风情，却是同一个滋味。

总而言之，在吃货遍布的国内，鸡不好当呀。

顾苍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懑，一只熊包圆了全家桶的一半，吃到最后只觉得张开嘴就是一阵油腻，还被秦伊人拽着漱了好长时间的口。

与别的大熊猫不一样，顾苍越来越能挑战底线，几个饲养员对他也越来越放纵，以前在外面吃东西还要千小心，万小心，后来发现他的抵抗能力比特么人还强，得，放养吧。

果然底线底线，不能降低就不叫底线。

吃过午餐，把垃圾清理一下，秦伊人看着导航地图，沉吟片刻后说道：“按照咱们的速度，大约能在晚上十点十一点的时候到帝都。”

“啊，那么晚啊？”韩子瑶摇头，“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暂住，明天在赶路？”

“过去了再说吧，我要是累了就找个酒店开房。”

车子重新上了高速。

顾苍不敢在乱折腾了，毕竟刚刚吃完午餐，饱饱的，肚子里面有东西，要是再晕车，那可就有的吐了，于是上了车之后，他缩成一个团子，瞅着韩子瑶。

韩子瑶浑身一僵：“别，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啊。”

熊头一扭，冷哼。

德性。

俨然韩子瑶也想到了他吃饱了肚子里面有货吐起来绝对一发不可收拾，便不再抱着它，给他挪到另一边，垫个小枕头，盖个小被子，还将呕吐袋挂在他身边不远处：“想吐了自己往袋子里面钻啊。”

没指望韩大小姐能帮忙的顾苍点点头，然后就闭上眼睛。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音乐响起，前奏一出，顾苍就知道这是什么歌：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

朴树的《平凡之路》，作为电影《后会无期》的主题曲，属于公路片，跟现在这边二女一熊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样，乍听起来还是满贴切的。

顾苍撇撇嘴，虽然觉得有点吵，但也还凑合。

毕竟不去思考才能够压制住晕车的感觉，但是一旦放歌，熟悉的歌曲他往往会下意识地跟着哼唱，一哼唱就要去想旋律，想歌词。

有点不爽啊，努力地闭了闭眼，将头埋到小被子里面。

刚埋进去，《平凡之路》唱完，音乐被韩子瑶切换成另外一首，刚听前奏并不太熟悉，但很快——

sunday'singiwannadrivemycar

toyourapartmentwithpresentlikeastar

forecastersaidtheweathermayberainyhard

butiknowthesunwillshineforus

……

一口老血。

抬起熊掌，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韩大小姐，我苍某人，给你跪了！

……

一路高歌向北行。

这是一个漫长的节奏，漫长到下午的时候，韩子瑶也很快无聊起来，凑到顾苍身边睡起来，只有秦伊人依旧打着精神在开车。

车子行驶过几个省份，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从高速下来。

“这个地方……叫牛城。”见车速慢下来，韩子瑶掏出手机看了看，“这个有点熟悉，貌似是第一次全国pm2.5普查时候的NO.1，啧啧，伊人你可真会找地儿。”

秦伊人淡淡回应道：“那我们开两个小时，去石门？”

“两个小时？那还是算了吧，今天就在这里吧，我好累来着。”韩子瑶伸个懒腰，“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然后我去买东西带上去吃。”

“好。”

两个人说话之际，顾苍也逐渐醒过来，刨开少数清醒的时间段，这一天他几乎都是睡过来的，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懵，不过还是慢悠悠地坐起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依旧是大马路，不过两边已经有建筑了，表明这不再是高速。

而两边的环境……虽然建筑上披着一层雪，但看起来依旧很熟悉，尤其是在经历由郊区向市区转进的一个十字路口那里，看到那非常熟悉的大铜牛之时，顾苍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牛，牛，牛城？

“怎么啦苍苍？”看到他的异样，韩子瑶凑过来。

顾苍急忙平复心情，也不做回应，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外面。

显然，这里他非常熟悉。

这是养育他的地方，虽说小时候一直在农村，但初高中都是在市区，也就是这里。

秦伊人透过内后视镜盯着顾苍看了一会儿，眯着眼，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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