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纪元，二百纪元……

纪元向来苍茫，时光向来无情。

陈然看着在纪元十界认识的生灵不断老死，内心总是有些伤感。

纪元规则下，生死不由己。

死亡，总归是一件无法避免，同样悲伤的事情。

三百纪元，四百纪元……

不知过去多久，陈然又变成了孤独一人，一如他在下界。

他寻寻觅觅，按照自己的既定路线往前走。

顺纪元而修，参悟纪元规则。

而后…爆发原道，与纪元规则抗衡！

这并没有错！

这条道路陈然想了很多年，纵然有瑕疵，但也绝对是一条能与纪元规则相抗衡的道路。

但。

这终归是一条漫长且残酷的路。

到了最后。

陈然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完善着自己的道，坐看纪元变迁。

九百纪元！

千纪元！

他开始硬抗纪元规则！

苍生无长生！

哪怕顺纪元而修，最终的寿命也无法超过千纪元。

而也就在此刻。

陈然的原道爆发，以此硬抗纪元规则。

于是。

他依旧长存于纪元。

对于他人而言苦苦追求却不得的长生，在陈然这里却做到了。

他硬抗纪元规则，坐看人世间。

千纪元？

万纪元？

陈然渐渐开始忘记了时间。

他只是在硬扛着纪元规则。

以往的纪元十界早已烟消云散，变为了二十界，乃至三十界……

甚至纪元十界都早已成为传说。

众生依旧在纪元规则下存在。

有生灵顺纪元而修，有生灵逆纪元而修……

时代变了，但有些事总归是不会变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

与纪元规则同在的，还有一个生灵。

就如同当年最初抗衡纪元规则的十二个纪元。

陈然存在，却茫然着。

走在往生洞内的陈然都有些迷茫了。

因为他抗住了纪元规则。

但却仅仅只有他自己。

他依旧孤独一人。

原道中的亲人，昔日的故友依旧没有陪在他身侧。

那么。

这样的永生有何意义？

陈然思考着。

他走对了路。

但却是只有他自己一人走对了。

他募然回头。

身后依旧一片黑暗。

不过不知何时。

一道身影在注视着他。

陈然恍惚。

而很快。

陈然恍然大悟。

那是他自己。

就像自己在注视着往生洞中的未来，似乎也有另一个‘他’在注视着自己。

“朝夕不死，往生无望。规则何存，陈然何在？”

一声似乎超越了时空的声音在陈然耳边响起。

陈然一怔。

声音来自前方。

他募然转头。

发现未来的自己也在注视着他。

那个‘他’眼眸沧桑，悲伤，复杂，静静看着他，而后随风而逝。

陈然身躯狂颤。

一切的一切都随之消散。

陈然又是看到了往生洞的漆黑。

他…似乎回到了起点。

“呼呼呼……”

陈然忍不住喘气。

这是假的！

他如此告诉自己！

未来是多变的！

往生洞的未来只是遵循一道轨迹而已！

陈然在否定着这份未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

这也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我破开纪元规则的一角漏洞，此事未曾爆发。”

“我混沌之书转化纪元之书，这份未来也不曾描述。”

“我的修行，我的道也模糊至极。”

“这份未来，只能是参照。”

陈然不断低语，颤动的眼眸才慢慢恢复平静。

往生洞的未来，存在很多漏洞。

比如就拿最近的纪元规则漏洞一事！

陈然相信，纪元十界的强者绝不会放过这个万古纪元都难逢的机遇！

这是必然的。

若是这等情况下，这些强者都不闹腾出一些事情，陈然才觉得见鬼！

而且。

陈然此刻也在等着这场变故。

他发现，到了那时候定能让他看出更多的东西。

只是可惜他无法料到纪元十界的强者会如何做。

而单单这一点，往生洞的未来都没有描述。

这让陈然觉得这份未来的轨迹很不靠谱。

当然。

那最后的画面对陈然的冲击也的确很大。

所谓万古空寂，应该就是如此了。

而之前陈然经历的岁月，在这千百纪元面前就显得太过小儿科。

这也因此，对陈然的冲击巨大无比。

想了许久。

陈然有些烦躁的摇摇头，压下内心的不安。

此刻的他，还不需要想这么远的事情。

他找到了一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

那么他此刻只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往生洞通往时空之山，我倒是可以借此走进去。”

陈然想着前往时空之山。

不过就在此刻。

前方黑暗泛起涟漪。

陈然眼眸一缩。

在他前面。

一个身穿道袍，有些虚无缥缈的老人出现。

他看着陈然，眼中闪烁着沧桑。

他开口，陈然顿时一震。“我乃初代时空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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