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你在里面吗？”

虞欢大大咧咧站在厕所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务必要确认高芸的安全。

“……”

没人应。

“高芸?”虞欢喊大了点声。

“嗯，我在。”

“抱歉，我刚刚带着耳机，虞欢，你也醒了？”

是熟悉的声音。

虞欢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笑着说，“对，刚醒。”

高芸好奇问她 : “你也是起来准备上厕所的?”

虞欢委婉地说 : “......不是，我其实不用上厕所。”

“也对。”高芸难得感到一点尴尬。

说完，虞欢没再和厕所里的高芸说话，又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高芸出来时，虞欢抿唇问了一句，“对了，高芸，你们厕所里面有镜子吗？”

“一开始是有的，不过前些天碎掉了几块，我和同事还没准备买新的。”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高芸说。

想到她也容易害怕，虞欢到底没把噩梦的事情和她说，只是不在意笑笑，“就突然想到了，所以问一下。”

高芸没说话。

她从小到大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几乎一下就发现了虞欢的言不由衷，可既然虞欢不想说，大概有不能说的原因……

高芸理解，可心里多少有些许失落。

或许，她是期待虞欢和她说的。

——

这个周末像是注定不平静。

周日早上十点半时，603的房门被敲响了。

虞欢和高芸昨晚睡晚了些，虞欢一听见声音就睁了眼，可她不可能去开门。

于是，虞欢把睡得正香的高芸叫醒了。

“怎，怎么了？”她声音含糊。

“公寓外有人敲门，你先去看看吧。”

这下，高芸清醒了些。

等开了门，让虞欢和高芸意想不到的是，来人却是两个警察。

一个男警和一个女警。

两人正是她们昨天所见到的，负责做笔录的女警察和傅禹礼。

为首的傅禹礼面容冷峻，眉目间透着稳如泰山的坚毅和镇定之色。

他最先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平静又掷地有声道，“你好，高小姐，我们是警察。”

在高芸慌忙把他们请进来后，从傅禹礼口中得到了一个大为震惊的消息。

选择周末和男朋友一起过的女同事自杀了。

和吴迪一样——

选择的方式同样是跳楼自杀。

时间同样是九点三十四分。

身上同样出现了勒痕和淤青。

不一样的是，当时现场女同事的男朋友就在她不远处，更是直接目睹了全程。

只是慢了两步，他的女友当着他的面从六楼跳下，毫无预兆......

一声闷响过后，大片大片的血在蔓延成团，引来楼下震惊恐惧的尖叫。

男友吓软了腿，当场白了整张脸晕厥过去。

接到消息的救护车和警车再次出动。

这一看才发现，几个警察惊奇发现，死者竟是熟悉的面孔。

警方本就打算派人在周日一早去604调查，又一起命案的发生引起了他们进一步的重视。

两个案件的相似度极高，在其他警察去604调查时，傅禹礼带上一人来到了603。

......

高芸给两个警察贴心倒了热水。

女警察 : “谢谢。”

傅禹礼 : “麻烦了。”

女警察依旧是手拿记录本和黑笔。

虞欢和高芸坐在沙发上，茶几正对面，傅禹礼坐在一个塑料凳子上。

“高小姐不用紧张。”女警察神色温柔。

傅禹礼紧随其后，道 : “有关这两起命案，你只需如实回答几个问题即可。”

高芸紧张地扣手，没由来看了虞欢一眼。

“和昨天一样的，咱们没做错什么，不用太担心。”虞欢想拍一拍她的肩，手落空后才想起来，自己是碰不到人的。

“差点忘了我是鬼这事。”

她郁闷的小表情挺逗，高芸眸子微弯，心情一下舒缓很多。

“高小姐?高小姐......”

女警察看不到虞欢，以为高芸在走神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抱，抱歉，我走神了。”

这一回，高芸的状态好了很多，没那么拘谨紧张了。

“没事。”傅禹礼神色淡淡。

只有虞欢知道，这人往她这个方向轻轻瞥了一眼，略带探究。

虞欢一点不怕。

她知道是刚才高芸的走神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或许不认为高芸在走神，但也绝对想不到高芸身旁坐了个鬼。

*

“高小姐，在你的印象里，和你合租的李小姐是什么性格呢？”

“恋爱脑。”高芸不假思索地回答。

傅禹礼神情有些怔松，“什么叫......恋爱脑?”

他是真没听懂。

说完，其实高芸就有些后悔了。

恋爱脑这个高度概括的称呼，其实是很多同事私底下对李梅的评价。

她听了多了，总是不自觉把恋爱脑和女同事标上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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