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时前。

莫辞灵独自坐在一家咖啡馆里。

她在等一个人。

一个老人。

等候的时候，她不禁回想起跟这个老人接触的经过。

那是在大半个月前，那晚上，莫辞灵下班回家，走到区外，正要进去，忽听不远处一人叫道：“莫姐。”

莫辞灵回头一看，那是一个六七十岁的驼背老人，其貌不扬。

她提高了警惕：“什么事呀？你是谁呀？”

老人笑了笑，一步一步地走到莫辞灵身前，淡淡地：“你家的泰迪昨死了，对？”

莫辞灵“咦”的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老公是怎么跟你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莫辞灵在不耐烦中略带一丝不安，“你到底是谁呀？”

老人微微一笑：“你老公肯定没跟你，泰迪是被毒死的？”

“什么？”莫辞灵吃了一惊。王远远只是跟她，带泰迪到楼下散步，泰迪在下楼梯时不心摔倒了，一头栽在台阶上……

老人打断了她的思索：“有人潜入你的家里，在饮水机投放了毒药，如果不是刚好你家停水了，你老公因此在饮水机倒水给泰迪喝，让泰迪当了替死鬼，那么死的人就是你或者你的老公了。”

“啊？”莫辞灵脸上陡然变色。

“知道你老公为什么不报警吗？”

“为什么呀？”莫辞灵一脸茫然。

老人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莫辞灵把脑袋凑过来一看，那是电梯监控。

“这是你们所住的那幢大楼的电梯的监控，时间是昨下午，唔，仔细看。”

老人话音刚落，只见屏幕中有一个女子走进了电梯。

莫辞灵轻呼一声：“这是……马嘉琳？”

接着，只见视频中的马嘉琳就在莫辞灵的家所在的那一层走出了电梯。

老人对目瞪口呆的莫辞灵笑了笑：“莫姐，明白了吗？昨下午，这个马嘉琳潜入你家，在饮水机中投毒，想要毒杀你和你的老公。你老公肯定到保安室查看过监控录像了，但为了包庇这个贱人，他没有把泰迪的死亡真相告诉你。”

莫辞灵听到这里狠狠地咬了咬牙。

老人收起手机，又：“莫姐，这个马嘉琳的存在对你来，真是一个定时炸弹呀。不好她哪又要来杀你了。哪怕不是杀你，但把什么浓硫酸呀往你脸上一泼，你这辈子也就毁了。再退一步，即使她没有伤害你，但也会抢走你的老公呀。你想想看，你老公包庇她，肯定是对她还有感情呀。”

莫辞灵心中茫然，向老人求助：“那我要怎么做呀？”

老人淡淡一笑：“杀了她呀，一了百了。”

“啊？”莫辞灵吃了一惊。杀人？她从来没有想过。

没等莫辞灵反应过来，老人又压低了声音道：“我是杀手，我可以帮你杀了她，保证干净利索，不会给你留下任何麻烦。”

莫辞灵微一凝思，轻声问道：“要多少钱呀？”

“十五万，不议价。”

看到莫辞灵的表情有些犹豫，老人接着：“你不用担心我是骗子，我不会先收你钱，甚至订金也不会收，你等马嘉琳死后，再付我全款。”

莫辞灵沉吟不语。

老人续道：“如果你真的要我帮忙，那么到时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唔，在马嘉琳死后，警察肯定会上门向你们了解情况。到时你就告诉警察，马嘉琳曾经曝光过那个被打女司机的开房信息。这样一来，警察就会去查那个女司机的家人，而绝对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

“再，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至于我们现在谈话的这个地方，我已经查看过了，是个死角，监控录像拍不到。”

莫辞灵抬头向老人看了一眼：“你就不怕你杀死了她以后，我不付钱吗？”

老人哈哈一笑：“咱们讲诚信嘛！”

没等莫辞灵答话，他突然换了一种阴恻恻的语气道：“再呀，我是杀手呀，如果你到时不付钱，你觉得你以后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莫辞灵不禁咽了口唾沫。

老人笑了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大家都遵守游戏规则，我们自然不会来找你麻烦。”

莫辞灵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嗯，那就帮我……”

她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杀了她！”

我本无心害你——

在你影响到我的幸福之前。

……

“莫姐。”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把莫辞灵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抬头一看，正是那位老人杀手。

老人坐下后，莫辞灵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刚才警察来过，唔，现在情况怎样了？”

老人笑了笑：“很顺利呀，那个女司机的父亲马上就要被抓了。”

莫辞灵有些担心：“但他不会认罪？”

“会呀，”老人笑道，“因为马嘉琳就是他杀的呀。”

“啊？”莫辞灵讶然，“您是怎么让他去杀马嘉琳的？”

老人呵呵一笑：“莫姐，你是聪明人，难道不明白有些事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的吗？”

莫辞灵“噢”的一声，不再多问，接着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钱我都带来了，十五万现金，您数一下。”

“不用了，谢谢惠顾。”老人把信封收起，“你放心，我选择的这家咖啡馆是没有监控录像的，等一下我离开后，从此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你忘了这件事，好好跟你老公过日子。”

“嗯，谢谢您。”莫辞灵由衷道。

“那我先走了。”老人站起了身子。

“等一下，”莫辞灵叫道，“唔，您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知道您的名字呢。”

老人笑了：“莫姐，干我们这一行的，怎么能随便暴露名字呢？你知道我的代号就好了。”

“您的代号是？”

“‘雪狐’。”

老人罢，不再多瞧莫辞灵一眼，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咖啡馆。（档案1-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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