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这边的情况暂时不用继续查了，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带我去查一查那个小混混死亡的情况？”

学校不是死亡事件的官方调查机构，能记录下学生死于野泳溺水死亡，已经很难得了。

十七年前在河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那两个初中生的鬼魂，其余人谁也说不清楚，查记录也没有用处。

现在可以进行调查的，也就是纹身店老板的死亡真相了。

这纹身店老板的情况相当诡异，居然会有两个鬼魂形象出现，一个年轻长发形象，一个中年寸头形象，这是我以往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也许这才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石磊满口答应：“这还不简单，我带你去附近的派出所，里面会有详细的死亡记录。”

……

在派出所里，我不仅看到了纹身店老板的死亡记录，也看到了两个初中生的死亡记录。

两个初中生的确是野泳溺水意外身亡的，因为死时他们两人的衣服脱了放在岸边，叠得整整齐齐，不可能是仓皇中落水。

除了这个佐证之外，还有路过的目击证人，当时那人喊他们两个上来，他们两个根本不听，还反过来骂别人多管闲事。

至于纹身店老板的死亡记录，是自杀身亡，还是很惨烈的那种。

他用一把小刀，顺着自己手臂的血管割开了十几厘米长的口子，死于失血过多。

这是一种很惨烈的自杀方式，自杀者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活命的可能。

横向割腕，只是疼一下，就算失血，后面因为肌肉抽搐，会导致血管收缩，停止流血，让人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这样沿着血管割开，不仅无比疼痛，也没有给自己任何止血的机会，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就这些吗？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遗书之类的？”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纹身店老板有很多故事，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坏。

特别是昨夜他用激光器帮我烧脖子里的那两只眼睛花纹时的表现，让我感觉他本性并不坏。

也许，他年轻时为了装逼，的确吓唬过初中生；但是中年时的他，应该变化了不少。

……

死亡记录查完，我却更加困惑了。

两个初中生十七年后死于意外溺水，死亡跟纹身店老板没有任何关系；

纹身店老板在几年前死于惨烈的自我了断，死后可能执念太深，所以灵魂被困在了纹身店里。

两个初中生跟纹身店老板唯一的关联，就是班主任曾经在十几年前，见过纹身店老板堵他们两个。

可是，这种关联，不管是在玄学上，还是在现实和法理上，都不具有很强的相关性。

十年的时光，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因果早该消弭了才对。

如果说是两个初中生被纹身店老板害死，或者当年欺负了他们，两个初中生的鬼魂念念不忘缠着纹身店老板，那还说得通。

可现在是，十来年后死去的纹身店老板，变成鬼魂后，居然反过来纠缠两个初中生，以年轻时的形象追赶他们。

这怎么都说不通的。

……

想不明白，我也不再去苦思冥想，毕竟人间有太多的故事很抽象，故事需要逻辑，现实并不需要，所以有些案子和人会奇葩到让人怀疑是编造的假新闻。

查完这些资料，已经到了中午，我叫上石磊一起去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我原本想的是，上午让他跟着跑了一上午，中午怎么也要请吃一顿饭感谢一下。

可是等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却告诉我石磊已经结了账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工资又不高，上午是你帮我忙，这顿饭理应我来请的，把你收款码打开，我扫给你。”

石磊摇了摇头：“带着你查这些线索，本来就是局里指派的任务，是我的职责，哪来帮忙一说？要说帮忙，也是你帮了我的忙，我请你吃饭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帮你忙了？”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证明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石磊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介意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到你的。”

石磊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犹豫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不用了，知道有另外一个世界存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在那边也会过得很好的。”

随后，就是长长的沉默和闷头抽香烟后，喷出的烟雾。

我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来，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数据，每年都有不少民警牺牲，也大致明白石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下午，石磊的任务完成回去了，我独自在周围逛了一圈，去买了不少零食，这才回到房车所在的停车场，吃过晚饭后，又喂了黑猫之后，就开始为晚上的招魂做准备。

等到晚上九点多，停车场再没有什么车辆来往，我把一切准备妥当，拿出引魂灯摆在了折叠桌上，点燃了引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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