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我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但这件衣服的拖尾用的是真孔雀羽毛。”
其实我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只是要编个别的理由比较难。我怕他让1号逼我穿这件。
“动物保护主义者不是不吃肉就可以了吗?”他一头雾水,好奇地问,似乎真的搞不清动物保护主义者和素食主义者的区别。
“动物保护主义的概念也包括不使用任何动物制成品。”
“哈哈哈哈原来你这么严格,那好,是我无知了。”他大笑着帮我把它挂回衣架。
第二套衣服是一件斜开襟麻料长衫,摊开细看,上面有一副完整的水彩画,画技拙劣地像出自孩童之手。画中一个扎着两只小辫的男童正在草地上玩耍,天上飘着一只龙形风筝。小男孩被画在这件衣服背面的腰部,风筝画在正面左胸口,但是画中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这个小男孩在放这只风筝。
我拿起衣服试图寻找小男孩牵动风筝的线……但没有。
这不科学!我强迫症犯了。
“别找了,我没画。”
“这是你画的?”我这才意识到这位帅哥很可能不只是一位发型师兼造型师。
“不止哦,这里所有衣服都是我亲自设计制作的,那条孔雀尾巴都是我亲自缝起来的,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哈哈哈哈。”
他明明笑的很大声,表情却分明在说“你少瞧不起人了!”
忽然我对这个双面人的厌恶完全消失了,一个能做出这么多好看衣服的人再讨厌又能讨厌到哪里去?这就是我的善恶观。
“要试试?”他指着第二件长衫问。
“试试就试试。”
“那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我以为这衣服是披在外面的!这么透肯定露点,简直和1号穿的那件破洞裙异曲同工。
“那我不试了。”我默默又把衣服挂了回去。
“那只有这个了。”他拿起第三套递给我。
这是一个两件套,上衣上满是不规则破洞,多到与其说是衣服上有洞,不如说是有人把各种不规则的洞拼在一起,做了一件衣服。洞才是主体,也是灵魂。
每一个洞里都延伸出七八条以铅丝做骨,翠绿麻布包边的“藤蔓”。“藤蔓”交缠在一起,顶端用同样掐丝工艺钩编出一簇簇紫色小花,正好挡住穿着者的关键部位。
与上衣相比,这套里配套的裤子就普通多了————一条普通黑色吊裆裤,又叫哈伦裤。
我有点喜欢这套衣服,如果只能在这三套里选的话,我选这套。
“这是丁香?”我指着那些紫色小花问。
“苜蓿。”帅哥看也不看就回答,“决定选这件?”
“我想先试一下。”
“可以。”
我麻利地把白衬衫和内搭的T恤都脱了,换上这件藤蔓上衣。
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打算去帘子外面的镜子照一下。
“裤子也要换掉,我这里衣服都是成套卖的,就算试一下也不能只试上衣。”他一本正经地提醒我。
好吧我让步。
我把牛仔裤也脱了,换上吊裆裤,重新站到镜子前。
上身效果真挺吓人的,都说这个世界看人下菜碟,我严重怀疑穿上这个能帮我躲掉不少麻烦,或者招惹成倍的麻烦,两者必有其一。
镜子里,一支支“藤蔓”伸出“洞口”,像七八条竹叶青幼蛇把我紧紧包裹,边游动边吐出紫色的舌芯,好像随时准备咬死我。
“My favorite medicago sativa,”帅哥看着镜子里的我拍手欢呼,“The Daily BEAST!”
什么beast?我看起来明明像个whore。
咔嚓————
趁我沉醉于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他拿出相机帮我拍了一张照。
“到时候洗出来给你,”他很得意,”其实我还是个摄影师。”
这衣服尴尬地我想马上找个地洞钻下去,但我已经在地下了。
“你不觉得这看起来就像……”我想做最后的挣扎。
“就像Pilly的男朋友。”他替我回答。
Pilly是不是就是1号,我现在是没有时间确认了,因为他正忙着把我的鞋也换了。
我的黑色运动鞋被一双1号同款亮皮松糕鞋无情替换。
这双鞋既不好看又难走,但只要穿上它我就不比1号矮半个头了。
“哈哈哈太棒啦,不愧是靓靓的眼光和手艺!我就知道带你来这里选衣服肯定不会错。”
正想她,背后就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这套我买了,老规矩,记在账上。”她对帅哥说。
1号做决定又快又霸道,我这次依然没有问问题和说不的机会,而对面这个被她叫靓靓的帅哥似乎见怪不怪。
“好的大小姐,那我连人带衣服给您包起来?”他职业化地微微一笑,深深对1号鞠了一躬。
“那倒不用,”1号也同样委婉客气起来,似乎有些懊悔自己的得意和莽撞,”我自己打包。”
“好的。”靓靓目送我们离开,”现在你们看起来真像一对情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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