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进学校吗”？说着她打开了大门，让悠悠进去。

“昂，是的，阿姨，我进去找个人”悠悠边说边进去，直给阿姨道着谢。

可能觉得天也晚了，可能觉得就悠悠一个小姑娘，阿姨也没有多说多问，寒暄两句就分开了。

悠悠进到学校，一阵心慌，直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巧碰见了这个阿姨，真是感谢，如果没有她，自己是不是就没办法来学校了。

看着眼前一栋栋教学楼，悠悠感慨着，原来自己早就不是这里的学生了，曾经拼命往外逃离的地方，现在再进来也没有任何理由了。当她路过胡同式的教学楼前远远的望着，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和顾北在那里的模样。

抬头看到前面吉祥阿姨家还亮着灯，悠悠又加快了脚步，这外面的温度实在太冷，多呆几分钟都能把人冻没了似的。

她推门进入，看到吉祥阿姨正坐在炉子前嗑着瓜子，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到对方，相互说着“呦，妮来，你咋来了”

“呀，阿姨好”

“来来，快坐”吉祥阿姨还是那样的热情，把悠悠拉到炉子旁烤火。

悠悠把手拿出来时双手冻的通红，五指都伸不直。上下在炉火上烤着，顿时感觉到热乎乎的。

“你去哪上学了啊，妮”吉祥阿姨问着。

“我去京北了，阿姨”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悠悠有些张不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阿姨，我能在这住一晚吗？”

“呦”吉祥阿姨直拍大腿说着“妮来，真是不巧啊，吉祥她姑在这住呢，还带着孩子，你看没地方睡……”

悠悠一听，赶忙说着“昂，没事阿姨，我就是问问。”

“真是不巧哈，要不你明天晚上来也行……”

“不用了阿姨，那我先走了”悠悠边说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不送你了哈悠悠”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吉祥父亲出来和阿姨交谈着“那不是还有一张床吗？你怎么……”

“别说话……”只听他们声音越来越小。

悠悠在门外听的真切，原来阿姨怕麻烦，不想留她在这住。算了，还是走吧。

她按原路返回，这大半夜的北风直刮的人从头到脚都打寒颤。悠悠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一路上想着，这大晚上能去哪里呢？还是找顾北吧，不管怎样，至少找到他，也能心安些吧，至少不用在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冻一宿吧。

她走到天天网吧寻找着顾北的身影，大厅，包间，套房。都没有。找了第一遍时，悠悠甚至觉得是自己没看清，然后又重新找了一遍，这下她一个机子一个机子找，还是没有。顾北，你去哪了？顾北，你不是说你去上网了吗？我们分开时，你不是去天天网吧了吗？你在哪呢？悠悠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

找了两遍，压根就没看到顾北的身影，悠悠此时的心比刚刚在外面呆的都冷。她出了网吧在门口呆了很久，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能去哪里？这么冷的天，身无分文，肚子还饿的咕咕叫。去哪呢？顾北，你到底在哪呢？

她站起身决定去别的网吧找找，沿着这条路往西走，那里还有一家叫新鹏网吧，之前也一直在这边上网，她心想着是不是顾北在天天网吧没有机器会来这里呢？当她来到这边时，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完全变了样，不过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机器全是最新的，两台机器紧挨着，座椅都是特别高档。一进大厅上网的人数一目了然。因为压根就没有顾北的身影。

悠悠只感觉很无奈，为什么会找不到他呢？能去哪里呢？因为此时上网人并不多，因为之前经常光顾这家店，毕业半年后还依然觉得亲切，老板娘大概有30多岁，和悠悠在闲聊着。

“你在哪读的大学啊”老板娘问着。

“在京北”

“呦，有出息了哈，在首都上学，多有面子啊。那好不好啊，活了30多年，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哪有啊，我们那边放假早，今天刚到老家……”悠悠也不知道怎么接茬。

“那给你要不要开个机器，玩一会？”老板娘热情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看看，找个人……”开机器不要钱吗？悠悠哪有钱上网啊。

老板娘可能识人无数，见悠悠可能没有钱，也没再强留。

“本来我是找阿姨去那借住一晚的，结果她家有人……”悠悠不好意思的向老板娘说着。

可能见悠悠实在没地可去，老板娘笑着说“你要不嫌弃，跟我去睡吧，就在这楼上……”

“啊？真的可以吗？”悠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交情并没有多深的老板娘会留自己住一夜。她猛的点着头高兴坏了。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说着，老板娘把悠悠带到她睡觉的地方。

房间在二楼，楼梯在院内顺着台阶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入屋内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而且床并不大，比学校宿舍的床稍微大一些，床旁边有一张桌子，摆着杂七杂八的日常用品，在门后也有一张桌子上面有锅碗瓢盆。

“床不大，我们一人一头睡觉吧。”老板娘建议着。

“好”悠悠点头答应着

悠悠坐在床边把鞋脱掉，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脚都被冻的没有知觉，整个脚底都是苍白，脚面通红，像刚刚从冰窖出来一样。她把棉袄和外穿的裤子脱下，蜷缩着躺进被窝。她侧着身子，让身体尽量占床的面积小一些，让老板娘的活动地方大一些，她把双手放在咯吱窝里，这样似乎能让身体暖和些，可是这时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叫的难受，她只好闭上双眼赶紧睡觉，只有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

这一夜，饥寒交迫，虽然有些坎坷，不过好在能有一个容身之地睡上一觉也挺好的，这莫名的给悠悠带来一些安慰。

可是，顾北，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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