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鸢终日被困在阵法中，体内的灵气被蚕食严重，她撑着到了慕府前，没多久便昏倒过去。

拉起被子将人盖好，慕青青叹了叹气。她和江月想来想去还是要进季府看看，但季府太大，他们又不敢太明目张胆，一直潜伏着。经过几天排查，终于在后院看到了季锦鸢。

往日穿着鹅黄色长裙，张扬肆意的姑娘现在坐在院中麻木地洗着衣物。慕青青眼酸，但院中有结界，他们没能进去，直到季淑礼带着季锦辰走了进去。

周围全是掩藏在暗中的侍卫，看到季锦辰不管不顾地用剑挟持季淑礼，慕青青默默替他捏了把汗。哥，你这么勇，不要命了。

看对方要放大招了，她和江月也只能出手了。好在是把季锦鸢救出来了，不然她可能得被院子里的困仙阵折磨死。

在季锦鸢昏迷的这几天，慕青青一直守在床边照顾她。当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着碗吹药的慕青青。

口中的药味苦涩，她看着慕青青，眼神复杂。说不讨厌慕青青是假的，当知道江月可能喜欢她的时候，她气得想将慕青青活活捏死。但现在，竟是慕青青救了自己，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师姐，你终于醒了。”

慕青青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见季锦鸢醒来，眼睛亮亮，欣喜地看着她。

“嗯。”季锦鸢轻声应答。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被慕青青阻止。她喜眉微蹙，道，“你才刚醒，再休息一下。”

季锦鸢被扶着软软倒下，慕青青喂着她又喝了些药。修士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没有医修跟在身边，喝药可以加快伤势自己恢复。

门被推开，江月也走了进来。有季锦鸢在，他重新掩掉了身上男性的特征。

他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季锦鸢，确认她无碍后，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慕青青的脸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季锦鸢一直注意着江月，她这个眼神，有些话无需问出口便已有了答案。口中苦涩，心中更甚。

她打量着江月，目光瞟到她垂在一旁的手。她一顿，眼神惊异的看着江月，痣不见了！

江月右手虎口处有一个暗黄色的痣。那颗有痣的手牵着她走了一路，她绝对不会记错。她先前以为江月不记得是因为时间久了，现在看来，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呼之欲出。

她看着江月，原本无神的眼眸微亮，她怎么把这个小细节忽略了！

见她这样，慕青青担忧问道，“季师姐，你怎么了？”

季锦鸢回神，眉眼舒展开，看着慕青青的眼神温柔了不少。她道，“青青，你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江月说。”

慕青青看看她，又看看江月。她点点头，将碗放好，抬着盘子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房内剩下季锦鸢和江月两人，江月略有疑惑的看着她。

季锦鸢也不卖关子，直白道，“你不是江月。”

她语气肯定，江月虽有些惊讶，但也没遮掩，点了下头。是她自己猜出来的，不算破坏规则。手指微动，他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面前的江月与记忆中的有八分相似，但她绝不是江月。她曾与江月一同沐浴过，江月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季锦鸢攥紧床被，急切追问，“你是谁？真正的江月呢，她现在在哪？”

对于季锦鸢的问题，他都只能摇头。一是不能说，二是真的不知道。

季锦鸢亮起的瞳孔暗了些，不过，江月那么向往自由，或许真正的江月还世间流浪。等她伤好了，就走遍世间每一个去寻她。

泪水扑哒扑哒的落于背上，她哽咽道，“谢谢你。”

原来天玄宗的人并不是江月，她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却不曾想竟是找错了人，但眼前的江月确确实实成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支柱，她真诚的感激他。

江月刚走出来，就看见了蹲在走廊上的慕青青。听到关门声，慕青青抬头，看江月竟恢复了原身。她惊讶道，“师姐也知道了？”

江月点头，“嗯，知道了。”

不知季锦鸢是怎么发现的，但慕青青心情愉悦，她挽上江月的手臂，笑道，“那你岂不是又可以用原身了，我可喜欢你现在这样了。”

江月牵上慕青青的手，两人并肩往院外走，

江月问道，“之前的不喜欢吗？”

慕青青摇头，“喜欢。但...”

她看着江月，脸颊泛红，这要她怎么说，说你这样很帅身上的男性荷尔蒙很诱人吗？

她斟酌了下，补充道，“但男身的你看着，很让人心动。”

“心动？”江月停下，看着慕青青认真道，“我也很心动。”

慕青青瘪嘴，什么直男发言。心里嫌弃，身体倒诚实。她勾着江月的脖子，踮起脚，轻轻在他耳侧一吻，笑道，“本小姐赏你的。”

轰隆，江月摸着被亲过的耳朵，呆愣住。

慕青青好笑，“干嘛？怎么是这个表情，亲一下都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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