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内都氤氲着靡靡之意，两人从早已在意乱情迷之中忘记了所有。

男人的吻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女人则是紧紧的缠住他的腰身，任由他予取予求……

隔着那条红色的绸带，四更鬼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那张脸了，上一次还是在第一次见面之时。

那时候，他并不是令三界闻风丧胆的红山鬼，也并没有带着面具。

那时候的他，一柄剑便足以行尽天涯四处。他也有着一颗少年之心，想着凭借自己的一身绝技，也能够在这三界之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也是今夜这般落雪的夜里。

四更第一次遇见了那个身着红衣的少年。

他将她从盗贼手中救下，看她无依无靠，也愿意将她带在身边。

“小妹妹，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时，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四更！”

“……你叫什么？”

男人背对着她，嘴中只轻飘飘地说出“红山”二字。

在那雪如鹅毛的夜月之下，他一身红衣与这苍茫大地显得格格不入。

但他的背影却一直被一个小姑娘记在了心中。

在魔界，他教她修炼功法，学习武艺。

好像，这样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宁静。

直到有一日，一柄长剑划破了魔族的天，也打碎了她一直的幻想。因为她知道，红山期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被红山托付给他的几位兄弟照顾。

而红山，则奔向了自己理想。

他凭着一腔热血，闯进了神魔大战，也遇见了她。

在战场上，他红山一袭红衣与战场上混杂的魔气与血气互相沾染。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那个手持玄青剑的女子真的是如她梦中的女子一般。

她肩上披着的银甲与她眼中的傲气，与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女子一模一样。可是，她并不属于他。

在战斗之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忆当日与她相遇的一幕幕画面，想象着两人相遇后的点滴。

只是后来，她一剑劈开神魔两界，以吞天动地之势结束了这一切。

他红山鬼虽然在这神魔大战中一战成名，却也因为神魔两界之间的沟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

时隔多年

再回到魔界

看着院中那张眉眼间与她甚为相似的脸，他好像真的动心了。每当情起之时，他却总能清醒过来。

四更不会是她。

四更没有芸夜那般的犀利的傲气。

但他依旧还是愿意把四更当成是她。他知道，这种情况已经维系了很多年，只是他早已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了。

后来，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四更便真得替代了她。

于此同时，四更却也带上了那张面具，成为了四更鬼。

她同他一样，开始生活在黑暗之下。

他们这等蝼蚁之人，哪有什么生死的权力？她只想着安稳地平静度日，而他却一直想要冲过那段沟壑，来抢夺她。

再后来，便是着名的九鬼度山。

他们确实度山了，红山鬼也真的见到了那个她曾经朝思暮想之人。但却也因此，红山鬼失去了自己的兄长，而自己也被封印在了那神魔井中。

这一切都是只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来一只不肯放下的执念。

四更鬼看着红衫少年一步步堕落成为失去灵魂与自由的红山鬼。她也曾经感到懊悔，但也有一股不甘与仇意。她凭什么要做别人的影子，又凭什么要委身于黑暗之中。

她们两个明明是同一张脸，她却可以站在阳光下受万人拥护，而她却只能带着面具站在人前。

她对红山究竟是爱还是恨，连她自己都早已分不清了。

她在睁开眼睛，仰头望向那根正在燃烧的蜡烛，心中说不的哽咽。而屋外依旧碎雪飘零，让人无处话凄凉。

红山鬼的吻还在继续，虽然如此，但却显得更加热烈与忠诚。

她知道，这一切本不属于她。

他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身体四处游走，感受着她的体温。而这些，都让他有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面前的男人匍匐在她的身前，他俯身一点点逼近，他身上沾染的暗香强势地冲击着四更鬼的鼻息。

他虽然是他，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红衣少年了。

此刻，四更鬼清晰地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凝视。忽然，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慢慢挤进她的指缝处，并紧紧握住。

男人将她从床上捞起，拦着她的腰肢，纵情地轻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

如今的四更鬼俨然成为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就因为这样一个人神情诡异的男人，而这般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或许，从一开始，在那个雪夜里她就本不该遇见他的。

泪水悄然浸透那段红绸，却已然被他发现。

男人的眸光闪了闪，“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好像……”

“好像……真得和她一模一样……”

她微微睁眼，摇头挣扎着。

他的吻突然停留在了她胸前，轻轻试探着。粗重急促的呼吸声给带给她一丝刺激，使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或许是因为她的抗拒，才使他越发狂躁。

他不顾一切地想要解开她的衣带。

而四更鬼似乎也在此刻想明白了自己的心。

只有真正经历苦难的人，才会拼命地想要过安稳日子。而她，自始至终爱上的都只是那个雪夜里意气风发的红衣少年。

而从不是面前这个失去自我的红山鬼。

她不愿，再忍受这样的折磨。

更不愿一辈子，只做别人的替身。

她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

四更鬼跌跌撞撞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红山鬼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她离开的，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肢，用脸颊在她的左耳处来回摩挲，既暧昧，又试探。

但她却没有想到，他却会在她的耳边喊出“芸夜……”二字。

她更加失落，直接用手肘怼开了身后之人，径自跑了出去。

这倒是有些让红山鬼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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