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他的道相悖，这个他所指的是人皇吗？

李辟尘没有感到意外，对罡老祖言：“祖师，皇陵的气数不就是壤的气数？若是分了壤之气数，那......”

“皇陵是皇陵，壤是壤，这两者并没有关系。”

罡老祖开口，盘坐荒原中：“人皇已死，他皇陵之中仍有人在打着算盘，即使太渊自愿被我囚禁，即使子剑亲自显化请我退后一步，但我知道，皇陵之中仍有人在起着别样心思。”

“他那里面，至如今，共有六人还活着。”

罡老祖语出惊人，李辟尘顿时一震，道：“六人存世？”

“太上八十一化的太渊，千古不灭的长明灯火，威震乾坤的子佩剑，呼风唤雨的古老圣师，睥睨乾坤的外道恶兽，还有存在与陵宫最深处的......帝骨。”

罡老祖双手捏道印：“大帝皇陵，若是你们来听，只是会认为，人皇曾经被地五道称呼为无上大帝，但是之中少有人明白，人皇曾经也截去过某个饶气数，那是亘古前的一副骸骨，盘坐荒中，被少年人皇背出，那骸骨愿赠人皇半世气数，故此才有后来那惊艳的传奇。”

“荒一直都是云原之上的玄妙之地，此州不与十五州相连，如今尔等所见荒不过是亘古荒的一部分，作为通向无何有之乡的入口，真正的荒不为外人所寻，曾有仙妄图一窥人间，但被金门所阻挡，然而他透『露』过来的部分法力也失去了踪迹，即使如此，也没有寻到荒所在。”

“少年人皇，他曾经进入过无何有之乡，那副骸骨应当就是在岁月中陨落在无何有之乡中的人物，人皇曾尊他为帝君，故此，皇陵皇陵，事实上，乃是一处帝陵！”

“这是那位骸骨帝君与人皇的同葬大墓，然如今连皇陵之中人，或许也只有那位执掌不灭灯火的强者才知道帝君的存在，它沉寂于皇陵的最深处，当初是被某个人所搬运进去，那人并不是人皇。”

罡老祖落语，当中出的真相足以震惊地乾坤！

古往今来都知人皇之威，但谁又晓得，那皇陵之中，居然还有一位大帝！

“帝骨无息，虽然不能动作，但它确确实实仍旧有灵，只是不知道是过去那位大帝又或新的真灵？这一点我也不晓得。”

罡老祖言：“我生于人皇之前，陨于人皇之前，然而既然成道，故凡壤之中发生诸事，俱无法逃脱我之念想，人皇少年几何，如何成长，曾去过何方，我都一清二楚。”

“毕竟窥视一个死人，比窥视活着的人要容易的多了，我只是在道之内窥探他的轨迹，他若是跳出壤之外，那我便不能知道他曾经的过往，这并不是在岁月的长河中窥视。”

李辟尘听得祖师如此，顿时心中有些明悟，暗道这不就等于是个bug么，不过炼我为道，这种疯狂的事情，即使是大圣也不会去做，毕竟如今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如果炼出一个化身，而本尊自愿被化身吞噬，让化身长生，这种事情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怕不是个傻子。

徒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确实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正当李辟尘思索时，罡老祖再度开口。

“你等九人入皇陵，太上之身必引列圣之法显化，我不是太上，但对于太上有些了解，寻常诸世之法皆是由道而得法，唯太上之法是由法而得道。”

“法传人身，人来炼法，最后化出独属于自身之大道。”

“九位太上聚此，若通得试炼，则壤气数汇聚成一，借助你们的太上之法衍化你们自身的道，不会夺去你们的道果，而是凭借你们的道果来推衍无数未来。”

“九人，为什么是九人？”

罡老祖看向李辟尘：“九为数之极，九九八十一。”

“壤气数汇聚，借助尔等之路再衍乾坤，这当中威能自不必，即使死去的皇者不会归来，借助这股庞大的气数也能再度汇聚出一位统帅地的人物。”

“然而道法自然，人皇的壤有些太过可怕，替行道这种事情不是寻常人可以担下的，但有人心存野望，有人仍旧希冀得继承大统之辈。”

“你的道与他的道相悖，他们想要借你们的气数与法来成就大功业，但你们也可以反过来借助他们积攒的气数来完成你们的蜕变。”

“正如子剑所的，终究是要走上一遭的，他们被皇陵所束缚，虽然苟延残喘到了今，但如果再不做出变通，这座让他们活下来的地宫即将成为他们的坟墓。”

罡老祖缓缓言：“所以他们会退步，他们会变通，不愿意变通的，只有太渊一个人而已。”

“双刃之剑，可以伤人，亦可以护人。九太上中，列圣本就是皇陵中人，怕是那位执掌灯火的灵圣亲自出面，而汇聚气数，最终必然也是归在他身。”

罡老祖的身影渐渐变得黯淡起来，这片苍茫的世界开始破碎，李辟尘看见高上白云如瀑般的坠落下来，将整个大地淹没成一片云烟缭绕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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