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字叫做凌千雪，自称是凌长安的姐姐。

比起凌长安那种多数情况下都顾左右而言他的状态，她的话听上去更有条理。

“虽然看起来和活人无异，但凌长安早就死在了一个月之前的火灾里。”

凌千雪叹了口气，眉眼间带上了几分疲惫，“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周前开始，他突然又像没事人似的出现，并且认为死在那里的是我。”

她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了几页纸，“这是他的……死亡证明。”

苏糖凑过去看了两眼，白纸黑字，上面的“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格外显眼。

“我是真的想帮助你们。”凌千雪的态度十分大方，“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个都拿出来了，你们来的比较晚，可能不知道。”

她皱起了眉头，神色也染上了凝重，“之前被凌长安找上的人，都失踪了。”

苏糖看了一眼程泽，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负责交涉的本来还应该是司桉，但是凌千雪看上去对男生很排斥，所以只能暂时由苏糖负责了。

“能告诉我们一些，具体的情况吗？”

苏糖的眼神流露出了几分不安，似乎在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失踪的人。

凌千雪盯着苏糖看了片刻，然后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当然。”

“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呢。”她垂下眼眸，似是在思考，“最先失踪的是12号楼的一个小女生。”

“……最后，是我们这栋楼的一名成年男子。”

凌千雪看向苏糖，“而他们的共同点，除了被凌长安找过，还有一个，就是都被他夸赞过。”

她皱了下眉，“凌长安从小就在艺术方面非常有天赋，后来成为了一名画师，在业界也算是很有名气。”

“他对艺术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尤其喜欢欣赏各种各样的美，包括人的五官，亦或是手或者其他部位。”

说到这里，凌千雪停顿了一下，“他甚至跟我说过，他想把人制作成标本。”

突然想起自己被夸眼睛好看的苏糖：怎么说呢，毫不意外。

她是不是又变成行走的“诱饵”了？

虽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但，在凌千雪面前，她还是需要适当的表现一下自己的害怕。

凌千雪看着似乎更加紧张的苏糖，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你还好吧？”

苏糖抬眸看向凌千雪，眼底仿佛有泪光，“那个，我好像被他注意到了。”

“不用担心。”凌千雪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搭上苏糖的肩膀，“我会帮你的。”

“谢谢。”苏糖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眼睛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着点点光泽，如同上好的宝石。

凌千雪微微一笑，“不用谢。”

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信息后，苏糖就摆出了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凌千雪非常体贴地提出了告别。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凌千雪离开后，苏糖面无表情地看向司桉，“那个结界真的有用吗？你是不是在唬我。”

司桉有些无奈，“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它本来就拦不住两种人，一种是特别强的人，一种是普通人。”

“所以说它的作用是什么？”苏糖不解。

“心理安慰。”司桉即答。

苏糖看向穆成川，“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过分了吧。”司桉做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如同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都这样。”穆成川仔细想了下，然后回答道，“反正本来也不太正常，不用管他。”

司桉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原来在穆成川眼里，他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不过……看着情绪比以前丰富多了的穆成川，他心里暗暗点头，看来加入苏糖他们指日可待。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程泽实在看不过去了，他直接开口把话题转回正事，“要相信他们吗？”

“非要说的话，凌千雪更可信一些。”

司桉收敛了神色，一下子正经了起来，“我之前一直在注意观察凌长安的言行举止，他的害怕太标准了。”

他有些纠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形容呢，普通人看他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的，因为生理上确实在害怕。”

苏糖明白他的意思，主动接了下去，“就是那种教科书式的害怕，但情绪的表现不止有生理上的反应，还有心理方面……”

“他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最真实的情绪，大概是看到我眼睛后那一小段时间。”

所以说凌长安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凌千雪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司桉继续说道，“但我建议也不要和她牵扯太多。”

苏糖对这点表示赞同，“和凌长安一前一后找过来未免也太巧了些。”

还是要谨慎一些。

不过这也算是送上来了一个突破口。

见过最后一位住户，如果还确认不了谁是那个人类，就可以考虑和凌千雪多接触了。

她是目前所有住户里最像普通人的一位。

“我们先回去了。”

事情也交流得差不多了，苏糖没有因为凌长安他们的出现就忘记今天的主场是谁。

落柔应该也要出现了。

其他人好像还没有见过她。

毕竟落柔说她一般都是在阴影里默默观察坠入梦里的人，要不是苏糖的行为太古怪，她也不会现身。

-

“我想要，你们和我玩一个游戏。”

落柔的语速依旧不是很快，但是在知道她可能不是人类的时候，听上去格外有压迫感。

“名字叫罪恶筹码。”她看着聚在一起的玩家们，眼神平静无波，“我会把你们拉入梦境中，你们会在一个小镇里生活一段时间，衣食住行都需要用筹码兑换。”

“你们有10点初始筹码，如果想要增加筹码，小镇中心有一个仪器。”

“只要站上去说出自己的罪恶，它会自动给你打分，然后交给你一定的筹码。”

落柔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她微微皱了下眉，补充了最后一点，“这个梦境和现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而且，如果在这里死了，你们在现实里也会死。”

把罪恶变成筹码的形式表现出来……

苏糖叹了口气，肯定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不然大家都去做坏事，然后再去兑换筹码不就行了。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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