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济的骚操作，反而给了唐军攻打的理由。

想到这里，萧凌又让人八百里加急给朝廷送信。

这一场战争，能不能打成灭国之战？

在这大唐盛世，不灭一个国怎么好意思做宰相？

阿弥陀佛。

拒敌于海上，是计划之内；使团落在百济人手中，是计划之外。

人生就是这样，危险与机遇并存；惊喜与惊吓同在。

萧凌刚回去辽东城运筹帷幄，七郎这里迎来了一个“惊喜”。

被族中事务耽搁的枯莫离返回了丹东，带回一个黑漆漆的匣子，当众献给七郎。

“使君当我是自己人，我也不辜负使君！我对使君的心意，都在这匣子之中！”枯莫离微微躬身行礼，爽朗而恭敬。

七郎示意左右打开匣子。

属官们也很好奇，莫非里面放着契丹的稀世珍宝？

匣子打开的一瞬间，凑上前的众人脸色苍白，连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全都怒瞪着枯莫离：“大胆！你这是何意？”

护卫们立刻拔刀。

匣子里大好一颗头颅，保存得当，没有异味。

“此人是谁？”七郎脸色不变，语气平静地问。

“使君好胆识！”枯莫离爽朗笑道，“这是我族新首领阿卜固！夏日我们前首领去世，阿卜固继任。他没有自知之明，竟然和奚族首领商议，要跟东突厥人一起叛乱！”

“大唐那么强大，他们这是找死！还要连累族人一起死！”

“萧都督召他们往辽东城赴宴，他们还敢不从，暗暗商议带兵袭击辽东城。为了族人，我只能把阿卜固杀了！”

他说得爽快，仿佛杀首领不过是宰一头羊，里面暗含的血雨腥风，却听得人瞳孔微缩。

七郎凝视着枯莫离：“我记得……阿卜固是你堂兄？”

杀了你哥，你就那么开心？还把人头送给我们？

枯莫离满不在乎地笑道：“我祖父儿子众多，我有数不清的堂兄，跟阿卜固关系不好。不过……正因为他是我堂兄，我才能接近他，趁他没防备动手。”

众人看枯莫离的眼神都很复杂。

诚然，阿卜固有反叛之心，杀了他对我朝有利。

但枯莫离这杀哥哥如杀狗的行为，实在令人胆寒。

七郎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吸引力，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阿史那贺鲁、枯莫离，豺狼虎豹！

所以，我才是驯兽师？

枯莫离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笑容淡了，看着七郎：“这是我送赵使君的礼物，听汉人说这叫投名状。我投名状都交了，不知使君觉得如何？”

人已经杀了，你说怎么办吧！

气氛冷凝中，七郎微微皱眉，淡定地说：“好！很好！”

他拍了拍手，朗声吩咐：“今日摆篝火宴，请契丹英雄们吃肉！再把我珍藏的好酒抬出来！”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枯莫离恢复笑容，重新向七郎行礼：“大贺枯莫离，愿为大唐效力。”

天气寒冷，他却敞着怀，胸口青色的狼头刺青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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