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鬼，如今三界已没有鬼族，私自圈养鬼怪亡灵，如同叛徒，一经发现，剥去仙骨，打入轮回。这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清禾淡淡道。

缘机犹豫了一下，“也不算是圈养鬼怪吧……”

那么严重吗？

看着缘机踟蹰的样子，清禾道:“就是这么严重，你还要养他吗？”

缘机思量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养！而且我有信心在众人发现之前让他成人。”

清禾素手微抬，将缘机迎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就藏好。”

“啊？”缘机还没反应过来，“藏好？”

清禾点了点头。

“啊！好！我一定藏好！”

缘机兴奋地跑过来搂住她的胳膊，小声道:“上神，原来你这般好，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一顿，然后把我交给天帝呢。”

清禾被她熟稔的动作搞得不太自在，默默抽出手，这缘机竟然这般热烈如火。

那个亡灵不知受不受得住？

等等，她在想什么？

“哦，对了，说正事。”缘机忽然拿出一根破旧红线，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上面。

红线异动，下一瞬，清禾抬眸却看见了熟悉的冰天雪地。

那是——极地冰渊。

“我终于知道若干年前，妖皇昆泽是怎么死的了，按道理来讲，他本来都成神了，不该如此简单陨落的，但是我翻遍了整个上神录，都没有找到他。”

“上神录上无名，说明他放弃了神格。”清禾忽然心头微痛，

“而且，这位妖皇当真痴情，他竟然为了那个人族女子万灵，去求魑女那个堕神，还爬了火山、渡了刀海、受了雷罚，更在鬼潭里寻了万灵的魂魄千年，直到自己被恶灵啃噬见骨、魂飞魄散。”

面前的画面逐渐闪过，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清禾却能感受到那人的孤寂和绝望。

火山灼热，刀海锐利，雷罚可怖，

鬼谭千里，潭水冰冷，恶灵凶狠，他竟然生生一步一步走了千年。

她的疼，他都一一受过。

牧呈他，为何从不说这些。

少年瘦削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浮现，他为那些死去的村民修筑新坟，点灯种树。

他将思念注入画中，笔墨之间皆是浓厚爱意。

情不自禁的拥抱，他颤抖的声线。

牧呈…

不知不觉，滚烫的清泪落下。

清禾踉跄了一下，缘机急忙扶住她:“我就是八卦，没想到此事对上神触动如此之大？”

清禾反抓住缘机的手，“三生石上的名字，有办法划去吗？”

缘机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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