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陆回手摸了摸凤皮皮的手，确实冰冰凉，然后心软了，木讷地应道：

“好，我留在岸上，你可以松开了。”

凤皮皮笑嘻嘻地撒手，从玉容中取出一条厚厚的绒毯，挨着礁石铺好，殷勤地说：

“我漂亮的美人鱼，请坐，这里不硌尾巴。”

“……”青陆尴尬又无语，还是按照凤皮皮的安排坐了下来，绒毯柔软，不但不硌人，还十分温暖。

凤皮皮太累了，懒得去觅食，她从玉容里取出一些干粮，分青陆一些，然后在青陆一旁规规矩矩坐下。

青陆没怎么吃过岸上的东西，还有点不大习惯，因为是凤皮皮递给他的，他不能拒绝，也不能浪费。

日后走上岸了，免不了要常吃，他就当提前适应了。

凤皮皮一边大口大口地啃着干粮，一边与青陆聊一些闲话，问他干粮好不好吃，问他平常都吃些什么，同时，她的屁|股也没闲着，一点一点地往青陆身旁挪。

青陆有点紧张，一边慢吞吞地回应凤皮皮的问话，一边扭捏地往一旁躲。

凤皮皮不是那等会玩欲擒故纵之人，性子急的她干脆一把将青陆捉住。

趁着时光正好，她就是想与青陆亲近亲近嘛，很单纯的，尤其是小青陆这么可爱！

青陆也不是不想与凤皮皮亲近，就是一靠近凤皮皮，他的心就跳得厉害，像是中毒了一样，所以他有点慌。

凤皮皮捉住他的胳膊时，他整个身子都发僵，像是被施了什么术法似的，动都动不了。

“放松点，不然会累的，我又不吃人，怕什么？”凤皮皮感受到青陆的紧张，她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魅力无边，然后笑着说：

“哦，对了，我以后不吃鱼了，你就放心吧！还有你知道吧，两个人要靠近些，热量才能凝聚，我们才能暖和些，你就当照顾照顾我这个没火力的人啦！”

初生牛犊没见过虎，所以怕什么怕？青陆当然不是怕了！

但是又说不清楚怎么了，只能通过调整内息尝试让自己放松，一番尝试之后，效果甚微，他也很困惑。

今夜的长空没有星辰，海中孤岛上不缺亮光，一望无际的汪洋无风自起波浪。

凤皮皮手中抱着一个呆呆傻傻的青陆，心中想着另一个英明神武的青陆，也不知道青陆神尊有没有想她，或者续弦什么的。

为了排解自己的孤独，也为了化解青陆的紧张，凤皮皮想给青陆讲讲人的故事。

她说：“青陆，我给你讲一个睡前故事听，好不好呀！”

青陆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他也好奇凤皮皮要和他说什么故事，便答应了。

凤皮皮喝了口水润润口，缓缓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国王励精图治，王后善良慈爱，百姓淳朴和睦，国家繁荣昌盛。

国王和王后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小美，还收养了一个乖巧的义子叫小帅，一家人其乐融融，生活十分美好。

但是国王有一个隐藏很深的坏弟弟，坏弟弟嫉妒国王哥哥拥有的一切。

为了夺走国王哥哥的一切，坏弟弟悄悄联合巫师，制造了一场瘟疫，还研究出了一种会吃人的虫子。

那场瘟疫害得一整个城池的百姓丧命，男女老少皆未逃过大难，遭难的人数达十万之多。

坏弟弟通过吃人的虫子控制了很多人为他所用，并将人祸粉饰成天灾，然后怪罪到王后的头上。

王后本是一只寓意吉祥的九色鹿，被坏弟弟无意中窥探到了真身，便受坏弟弟编排，栽赃成一个会给他们国家带来灾难的妖星。

坏弟弟四处散播谣言，使得不明真相的百姓误会了王后，要当众烧死善良的王后。

执行火烧之刑那日，可爱的小美和乖巧的小帅也在观刑之列……”

巫明月与九元所经历之事，凤皮皮早在心里预演了多次，已经可以做到情真意切并生动形象地讲给他人听。

青陆本是大海里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鱼吃虾，然后吐泡泡，不懂尘世的生死离别和爱恨怨憎。

在海洋里，大鱼吃小鱼是常见的事情，强鱼吃弱鱼是很合理的事情，不分好鱼和坏鱼，也不存在报仇之说。

所以对于人类之间强者杀死弱者之事，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

但是凤皮皮讲诉的声音充满了悲悯之意，故事浅显易懂，好似那场惨烈的悲剧此刻就在他面前上演，血淋淋的，残忍又无情。

所以青陆忍不住跟着凤皮皮动容，生起了怨憎“坏弟弟”之心，生起了怜惜小美和小帅之情，生起了惋惜王后之意……

凤皮皮故意停了下来，好给青陆时间消化故事和酝酿情绪，一会儿之后，她问：“你在想什么？”

青陆娇嫩的容颜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温润如玉，他轻轻地回：“我在想，你想和我说什么！”

“额！”凤皮皮没想到青陆还能反向踢球，不过青陆这么想也对，她正是想与青陆探讨一下关于人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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