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那年刚过16岁，如今十年过去，我也才26岁。为甚不能去听曲儿，看戏，跳舞，喝咖啡~~”

女人十指纤纤，抬手欣赏自己新染的豆蔻。一身贴身的旗袍将女人的好身材展现无疑，前凸后翘，细腰纤纤。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好一位风流美人儿。

如今已经五十二岁，浑身威仪不减的军阀大帅紧走两步上前哄自家少妻。双手扶在女人肩头，瘦了，都摸到骨头了。“是是，我错了，你爱去便去。零花钱还够不够？床头柜子里还有两千，你先拿去用。”

女人挣脱轻声撒娇，老男人别看头发都白了，力气可不小。“轻点儿，痛，光耀还在呢，你别闹了啦。”

踩着高跟鞋，嗒嗒几声，女人步伐摇曳生姿走到一旁的长桌边，抚裙靠坐在桌边。即使瘦，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的，从背后看，那臀部还蛮丰腴的。抬手抚发，翘起的兰花指尽显优雅。

徐光耀躬身行礼，口中言辞也十分恭顺：“父亲，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徐伯钧看向儿子，儿子长大了，最近都能帮他办事了：“嗯，最近辛苦了，明天我让你静姨给你熬鸡汤补一补。”

女人环胸回头，从徐伯钧身上，到徐光耀身上，再回到徐伯钧身上，眼波流转的像只娇媚的狐狸精。“你就会给人找活干，行吧，明天的电影我不去看了，给光耀，你的好儿子炖鸡汤。哼~”

踩着高跟鞋走到徐伯钧身边轻拍他的胸口，力道跟一口气吹到男人心口一般。高跟鞋越过房门哒哒走远，两位同样穿着军装的父子目送女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转角，直至那高跟鞋的声音小到听不到。

“光耀，那边还需要你盯紧点。十年了，你还愿意叫她一声静姨。”

徐伯钧走到桌子后面坐下，手肘放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叉挡住下巴。

徐光耀偏过头，张淑静也就比他大上两岁。母亲死后父亲生了一场大病，在父亲病好后，这位姨娘进门。如同女人刚才所说，她进门的时候才十六岁。让徐光耀叫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女人姨娘，他做不到。

徐伯钧叹了一口气，摆手让徐光耀出去。

一家三口的晚餐不算丰盛，可以称得上简单。

张淑静是个姨娘，本来徐伯钧是想娶个续弦，徐光耀反对。他母亲刚死不久，父亲娶续弦，他的母亲就像个笑话。徐伯钧对这个叛逆的儿子毫无办法，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只能如了他的意，委屈张淑静做个姨娘。

夹了一筷子藕片给女人，爽脆可口的藕片入口生津，徐伯钧很喜欢。女人把藕片夹到一旁，她最讨厌的就是莲藕，伸筷子去夹茄盒。最后一个茄盒刚被徐光耀夹走，女人挑眉，转手去夹糖醋里脊。今天这是怎么了？父子俩和她犯冲。

徐伯钧轻笑：“让你挑食，明天让厨房多做一些茄盒，省的不够吃。”

女人把碗边的藕片塞进嘴里，咬的嘎吱嘎吱响，以此泄愤。吞下口中的食物，端起旁边的汤灌下，她最讨厌吃莲藕，伸手将碗一推。就连刚夹入碗里的糖醋里脊，也没有吃。

“我吃好了，先上楼洗漱。”

女人负气上楼，即使已经换了拖鞋，她也把地板踩得哒哒响。

楼下，徐伯钧从闷笑到大笑，逗弄少妻真的能让他放松心情。徐光耀的唇角也带了浅笑，这十年来，他其实不算讨厌张淑静。而且，张淑静进门的第二天，当着父子俩的面说她不愿生育。也是，姨娘的身份进门，即使生下子女，也天生矮别人一头。

也就是那天起，徐光耀不讨厌她了，也释怀父亲纳姨娘的决定。

第二天徐光耀晨起锻炼的时候，本来妩媚多情的女人换上一身家居服，长发只用一根丝带束起，格外慵懒。即使衣着宽松，那挺翘的臀线也十分明显。她右手拿着勺子，面对着一口锅，空气中还有独属于鸡汤的鲜香。凑近了，还能听到汤水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天刚蒙蒙亮，下人们只有部分在院子里清扫落叶。而厨房，只有女人一人的身影。

徐光耀走过去掐住女人的细腰，是真细呀，在女人的脸上落下一吻。随即松开女人的腰，走开两步远。女人心头一惊，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别人。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小心你爹看见打断你的腿。”

徐光耀轻笑出声，微微仰头。

“你就不担心你自己？只担心我。”

女人拿来一只小碗，盛满一碗，递给徐光耀。

“贱命一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是没死过。”

徐光耀接过鸡汤，热气蒸腾，在他的睫毛上留下一层水雾。他知道女人说的是什么，那是他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摸枪，父亲让他去杀一个人。女人当初是好奇他们去干什么，偷偷跟着去了，结果替他们父子俩挨了两枪。

送医院及时，加上中枪位置不算特别危险，但女人差点醒不过来。那两枪，一枪打在腹部，一枪打在胸口。至今，那两处枪伤的疤痕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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