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掌柜朝那黑袍男子拱了拱手,有些无奈。
“跟你想的一样,他还是不愿意出来。”
“唉,给他们家送十两银子吧,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原来一起混的朋友提前给他孩子的凑的见面礼。”
那黑袍男子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蒙掌柜,便低垂着头落寞地朝村外走去。
院子内胡一天一伙人正在那大快朵颐地吃着猪头肉,竟然还烫了一壶酒。
蒙掌柜轻轻地踏进院子,倾着上半身,朝屋里探去。
“胡老板?吃着呢?”
胡一天看到那探头探脑的蒙掌柜赶忙起身。
“蒙掌柜来啦,来一起喝点?”
蒙掌柜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合适吗?嘿嘿。”
胡一天直接一把将他拉了进来,递给他一副碗筷。
赶紧吧,再不吃就要被他们吃完啦!来,先吃个猪大肠!”
蒙掌柜也不再扭捏,直接把那猪大肠丢到嘴里嚼了起来。
“嘿嘿,真香!”
月亮逐渐爬上枝头,蒙掌柜拍了拍肚子,起身要走,胡一天便也没有多留他,将他送到门外。
“蒙掌柜,我就不送你啦,你自己走吧。”
蒙掌柜拉住胡一天,把那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塞到他手里。
“胡老板,这是我们原来一起厮混的朋友们凑地,苏掌柜也不是要生了嘛,要花钱的地方也多,就提前把这礼钱给你送来,到时候我们可要空手来喝满月酒啦!”
胡一天虽然很疑惑那些跟他走得近的朋友也都差不多都被贾会长打压,尤其是又碰上了荒年,为何还能凑出这十两银子?
蒙掌柜闪烁其词,赶紧溜了。
胡一天把那银子揣进怀里。
“唉,等下次碰到再问个清楚吧,眼前确实也是要用钱的时候。”
三个月后,万物复苏,胡一天正在那小院内紧张地来回踱步。
便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哭声,他迎来了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接生婆把那皱巴巴的孩子交到胡一天的手上,喜滋滋。
“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胡一天抱着孩子走到苏慕青的床边。
“慕青,你看这孩子像不像我,哈哈!”
苏慕青擦了擦头上的汗,有气无力地说道:
“当然像你,你看鬼头鬼脑,还没取名字,你快取一个。”
在一旁伺候的张秀琴也说道。
“赶紧取一个吧,你爹没文化你别指望他。”
胡一天想了半天。
“胡一舟怎么样?一帆风顺,顺水推舟,就叫胡一舟!”
苏慕青白了一他一眼。
“真的是这个名头吗?”
胡一天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嘴里说道:“当然是这个原因!”。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胡牌能胡“一周”,比他这个“一天”更厉害!
胡一天看着一周,说不出来的喜欢,他跟苏慕青说道:
“满月酒把我们的朋友都请来吧,我们好好的庆贺庆贺,这一年多来都大家都心里都憋屈得很,趁着这个机会,都来热闹热闹。”
苏慕青一边艰难地给胡一舟喂奶,一边说道。
“你来安排吧,把他们都请上,还有义父他们。”
等到苏慕青和胡一舟睡着,胡一天靠在墙上,暗暗想到,一定要给胡一舟不一样的人生。
所以,从满月酒开始,就要把他所有的东西毫无保留的都给胡一舟。
胡一天打定主意,便朝集市上走去。
胡一天用蒙掌柜给的十两银子买了一些婴儿的用品,又买了一车大米、几个大木桶,还有一些坛子。
张秀琴和胡屠夫见胡一天买这么多粮食便问道。
“天儿,你这是干嘛?”
胡一天那些东西卸下来,累得直喘气,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准备酿酒,等一舟满月的时候拿出来喝!嘿嘿,我一定要酿出这世界上味道最好的酒!”
胡屠夫说道:“我来帮忙!”
胡一天说干就干,他先是把木桶、坛子全部用水煮了一遍,确保没有其他的细菌。
然后,他就用大锅把米饭蒸熟,然后倒了出来,铺开盖上一层纱布,让米饭放凉。
等到凉了以后,就拌上了从集市上买的酒曲,再把这米饭放到了大木桶里,用纱布封住木桶口,然后放到了暖烘烘的灶间。
如法炮制,胡一天把六个大木桶都装满了伴上酒曲的熟米。
等到第二天,米桶里面的大米长满了白毛,还散出了淡淡的酒香,他便又往里倒了很多清水,继续放了一周。
这一周时间内,胡一天除了帮忙带娃,就是鼓捣那粗粗细细的竹竿。
他把那粗的竹竿一劈两半,把中间的节全部敲掉。
然后又把那细的竹竿全部打通,用火烤后打了个弯。
然后又将那圆顶的木头锅盖的顶端锯开,恰好将那弯曲的细竹竿的一头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再将细竹竿放在那劈得一半的粗竹竿里面。
一周以后,那木桶里的大米沉底,桶里的液体也变成了米黄色,还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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