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

沈清稚一袭红绿嫁衣，凤冠霞帔，惠嬷嬷拿着斗篷进了屋子里。

看着沈清稚打开了窗门，上前关了起来。

“姑娘，今日初雪，天气骤冷了，可别冻着了。”

金灵赶忙进了屋子里，手上拿着手炉，一边哈气。

“小姐你说外面怎么回事？跟变了天似的，这才大早上，就跟傍晚似的，心情都沉了些，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贞嬷嬷一边提着木炭架子，将一块块木炭放入烤炉中。

“呸呸呸，今日可是大喜之日，这些丧气话莫要胡说。”

金灵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呸呸呸。”

接着又双手合十，虔诚闭眼。

沈清稚笑了一下。

“金灵你干嘛呢？”

金灵：“给小姐祈祷呀。”

沈清稚：“祈祷什么呢？”

金灵：“当然是让上天保佑我们小姐平安喜乐，与相爱之人携手同行，恩爱不疑，白头到老。”

惠嬷嬷笑了一下，随后走向壁挂前，拿出抽屉里的一幅画，挂在墙上，又拿出了垫子。

“那就赶紧来拜一拜朝云圣女吧。”

随后惠嬷嬷虔诚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小声的念叨道：“请求朝云圣女保佑沈姑娘和六皇子美满一生，保佑我们皇后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贞嬷嬷和金灵见状，也上去拿出垫子，跪拜在画像前。

沈清稚站在原地，看向画像，有一刻看得出神。

“朝云？”

金灵回头看着沈清稚，笑着解释道：“小姐，你也来拜拜吗？”

又转过头看着朝云的画像。

“朝云圣女可是几百年前唯一的圣女，象征着爱与和平，但是因为一个鲛人动了凡心，入魔了。”

沈清稚缓缓走在画像的面前，眼见就快要跪下，金灵机灵的帮沈清稚拿了一块垫子。

沈清稚：“然后呢？”

金灵：“然后鲛人为爱成魔，救了圣女，圣女背负使命要将他斩杀，但是圣女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与鲛人一同冰封了，最后将自己所有的灵力复苏了鲛人成魔后毁灭的衢州。”

“不过后来也有人说，在集市上看到圣女独自一人，也有人说看见圣女在悬壶济世。反正从那以后每个朝代都会有人祭拜朝云圣女，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爱和保护。”

沈清稚：“那鲛人呢？”

金灵：“鲛人？”

“大家都称他是圣女造福百姓的一个石子，若是没有他，圣女便不会入魔的。所以自然之后自是没有惦记。”

惠嬷嬷：“好了，该到时辰了。”

贞嬷嬷：“对对对，快快快，别误了时辰，沈姑娘该去给太后皇后告安了。”

沈清稚迷迷糊糊被金灵扶了起来，拉到了梳妆台前。

惠嬷嬷：“金灵赶紧看看你姑娘还有没有需要补的地方，老奴和贞嬷嬷先下去准备了。”

金灵：“好。”

———

牢狱中，潮湿寒冷，虫子乱窜。

沈清辞和沈易诚倚靠在牢门旁，瑟瑟发抖，灰头土脸。

“子辞，我好冷啊。”

沈清辞更加抱紧了沈易诚。

沈晴鸢窝成一个小团子。

沈清辞：“二姐，你也快过来。”

沈晴鸢脸颊通红，蹲在地上一小步一小步挪了过去，三人抱成一团。

沈君昭站在牢中的窗口前，抬头往这着窗外，伸手接过了一片雪花。

“是初雪。”

沈君樾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沈君昭披上。

“别冻着了。”

沈晴鸢打了一个哈切，身上一哆嗦。

“什么初雪，怎么都快回春了才下初雪，冻死了。”

沈易诚：“你之前还一直嚷嚷怎么还不下雪的，怎么下了你还不高兴了。”

沈晴鸢：“那会是暖和的时候，吃饱穿暖的，现在我都没心思想这些。”

沈君昭垂眸，手刚拿上衣服准备脱下，就被沈君樾按了回去。

“穿上，听话。”

沈晴鸢：“大哥你不冷吗？”

沈君樾摇了摇头：“要不我生下火试一下。”随即沈君樾便走了过去，蹲在一旁生火。

沈君昭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

沈清稚挽着金灵的手，一步又一步走在雪地里，跨过一个又一个火盆，拜见了太后，太后递上了一对金杈作为贺礼，画面一转，沈清稚拜见皇后，又嗑了一个头。

皇后屈伸亲自递给了沈清稚一对玉佩，又将一块免死金牌塞进了沈清稚的怀中，两人都未曾开口，却又心中诉说着。

沈清稚最终走来了大殿门前，闻烬明转身，一袭红绿婚服，俩人的婚服上绣着一对鸳鸯。

沈清稚缓缓走向闻烬明，脸上却没有笑意，心中也泛起一丝苦味，说不清，但我想，是不开心的。

闻烬明伸出了手，沈清稚直接擦身而过，又停了一下，闻烬明收回了手，和沈清稚并肩而行，走在铺在雪地上的红毯上，缓缓走向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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