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句话，可真是踩到了武瑾儿的痛处。
“我什么？”武晶莹淡淡的看着她，“难道不是？自古以来，你见过哪个庶女是能当王妃的？”
“……”武瑾儿让她说的，脸色一白，又左右看看，怕院子里的婢女都听到了。
“你闭嘴！”
武瑾儿口不择言道：“我当不上你以为你当得上？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还有，你娘应该还不知道，今儿是你撺掇着我在花园里当众给那个秦娘子难堪的事情吧？”
“……”
武晶莹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你也不想那个秦娘子嫁给爹爹做妾是不是？”武瑾儿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有些得意。
“随你怎么想。”
“不过---”武晶莹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过去，在她耳边说道：“你知道那个秦娘子她是谁吗？”
“她是---当今摄政王的妹妹。”
最后两个字，武晶莹刻意只用气音说出来，却让武瑾儿霎时浑身汗毛直竖。
“……”
武瑾儿整个人僵直在原地，直到武晶莹走了好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整个人脚步下意识往后退，最后跌倒在地上。
“摄政王的……妹妹……”
不……那容氏一开始肯定是不知道秦笙的身份的，若是知道，她万万没有那个胆子。
自己真傻！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在花园里众目睽睽之下那样羞辱秦笙了，只要静静等着容氏自己作死就好。
现在怎么办？
武瑾儿推开扶着自己的丫头想跑出去，却被院门口的两个粗使婆子给拦住了，“四姑娘留步啊！”
……
武平侯府春宴后的第二日。
秦笙还是如常地出门，于富找了几间合适的铺子，需要她再一一地去看。
这段时间关于宁州府的各大家族，秦笙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宁州富庶，有钱人多，每年的税收自然也是大头，但是中间经过层层的官员，难免就有那经受不住银钱诱惑的。
也不知道月容恒此行，处理这件事情会不会很麻烦？
不等秦笙有时间去担忧别人，她自己这边却先惹上了麻烦。
点心铺的生意不说一落千丈，但也是日益下滑，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
接连三日都是这样。
秦笙让人去打听了一圈。
巧儿去打听的，回来的时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娘子，也不知道那日在武平侯府那武四小姐说的那些话，怎么就传出来了，武府那边，后来那些太太们私底下更是越说越离谱，都说您不择手段呢！”
难怪。
秦笙闭了闭眼，“真是造谣一张嘴啊。”
巧儿皱眉说：“可不是，让她那张臭嘴这么一胡说，咱们损失可大了！”
“娘子，这件事情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秦笙想了想，让巧儿去叫了几个人进来，低声吩咐了一通，几人立马去办。
……
月容恒白天出去了一趟，回到落脚的宅子里时，天色已经稍晚了。
文华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来了，带来了一份名单，还有姑娘家们的画像。
“……吏部尚书府的嫡长女、礼部尚书府的嫡次女、大理寺卿府上的三姑娘、还有肃亲老王妃娘家的婉怡小姐……”
嬷嬷小心翼翼说着，“长公主说了，这些姑娘都是各方面很不错的，殿下您不用急着挑，心里有数儿就行。”
“……”
月容恒对嬷嬷说的那些姑娘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嬷嬷心里忐忑，但是想到长公主的嘱咐，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长公主说了，您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等您回京之后，她就安排让您和这些姑娘都见上一面。”
“嗯。”
月容恒这一声‘嗯’，听在嬷嬷的耳朵里，好像是终于妥协了似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老奴这就回去禀告长公主？”
月容恒让云隐亲自护送嬷嬷回去。
嬷嬷才走，萧越海和原修淮就回来了，这两人近日都在衙门里奔波。
对上月容恒的目光，两人均是苦笑摇头。
很显然，近两年里，宁州府的税收账目，表面上是都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
原修淮道：“殿下，至少这也可以证明了，这税收账本，肯定是有两份的。”
一份用来摆在明面上用来应付突发状况……譬如摄政王会忽然到宁州府来查账。
至于另外一份放在了哪里……
月容恒眸光还看着院子外头，嗓音淡淡：“看来，是时候探一探这武平侯府了。”
……
秦府。
秦笙先前让人去找了好几个乞丐，让他们帮忙在大街小巷里散播一则谣言。
就说，日前秦娘子与武平侯府的四姑娘看上了同一件首饰，可因为是秦娘子先付的钱，首饰自然就归秦娘子所有了。
武四姑娘怀恨在心，于是故意在武平侯府春宴那一日，众目睽睽之下败坏了秦娘子的名声。
乞丐们收了钱，办事情自然利索。
不到半天的时间，这则流言就在大街小巷里都流传起来了。
就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秦记点心铺来了客人，看着是位大户人家的太太，衣着华美。
而且还是乘坐马车来的，身后跟着丫鬟和仆妇。
秦笙刚好在店里，看见这位年轻的太太时一时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倒是对方先笑着和她开口：“想必这位就是秦娘子吧？你们铺子里的桂花糕很好吃，我们家老爷和孩子都特别喜欢吃。”
秦笙笑着让人上茶。
有仆妇去了柜台前面和伙计说要购买的糕点，伙计手脚麻利地拿了糕点打包。
秦笙和这位年轻又有点眼熟的太太在说话。
对方说：“我也听说了那日武平侯府发生的事情，秦娘子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忽然疾步奔进来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道：“太太，老爷又、呃、回家了，老夫人让您赶紧回去呢！”
意识到这是在外头，小丫鬟到了嘴边的话急急地刹住，然后转了个弯。
“……”
那位年轻的太太乍然听到小丫鬟的话，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秦笙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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