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必须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这是我教给你的最重要的东西，比你的医术都重要。”

“我知道！老爹说过，有才无德是小人！”

曹静举起手抢答。

“哇，哥哥。你真的适合去学堂当夫子啊。”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我可不配去给人当夫子，而且我刚才说的，你老爹也都讲过。论讲课讲的好，你老爹比我好很多。”

“可是哥哥你知道很多啊。”

“这只是我的生活经验而已。拿个人在特定情况下的经验，去教导别人是不准确的，我能做的最多是建议。而且我教你，前提条件是你愿意听我讲啊，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我讲东西的”

我夸小静是个不错的听众，说明天给她再买一串糖葫芦，她开心的挥舞着双手。

“做医师，必须德行兼备。规矩这东西，是用来约束自己的，有些时候，别人可以不做，甚至不知道，但是医师不行。病人的性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必须对别人负责。”

我见天也不早了，催促曹静赶紧去睡觉，明天早晨起来，让她带我去找进货的伯伯。

回到屋里，我看到桌上有一本记事本。

我翻开查看，里面全是小静爸爸平日里记载的病历。

我认真看完，时间也到了早上。

缓慢合上记事本，起身对着它鞠了一躬。

叫了小静起床，带着她和小橘子两个人一起去找小静所说的伯伯。

“张伯伯！”

到了地方，曹静开心的扑到一个中年人怀里。

“小静啊！你怎么来了？”

中年男子摸了摸曹静的脑袋，看向了曹静身后的我。

。。。

“我不同意！”

在屋里，交代了我的来意后，张伯很严肃的回绝了我。

“上周曹杰走后，我本来打算把小静接我这儿来的。谁知道有事情出去了两天，昨天我刚回来，不知道陈宣怀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门外，小静在外面和小橘子玩的正开心，并不知道我们的对话。

“我对她没有恶意。”

我也没想到张伯这么斩钉截铁。

“一个陌生人，你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你们这些修仙者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不清楚你们修仙者什么奇怪的思想，正常人是不会又教你东西还倒贴钱还不求回报的。”

“我问你！你与小静非亲非故，凭什么花时间花财力去帮她？你图什么？！”

听完他的话，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啊，我图什么？

路上一个随便的路人，说要教你医术，还会倒贴钱。

这种事情，谁看都不正常。

手指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我这是在干什么？

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做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你今天不给出个让我信服的说法，谁来我都不会同意你说的事情的！”

张伯冷哼一声，随后便出门拉着曹静走了。

“张伯伯，我们去哪啊？哥哥，还在里面呢。”

“我们去街上玩。至于你哥哥，有些事情他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呢。”

屋外传来他们的声音，我揉着眉心坐到凳上。

我这样的行为，别人看起来不就是在骗小孩嘛。

你图什么？

想起张伯质问我的话，我长叹一声。

为了善良？

不，这不是正确的善良，这是一种畸形的善良。

这是伪善啊！

我紧紧握住扶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啦小子，这种时候，就该我上场了。”

大叔幻化出灵体，从我的身体里出来，站在我面前。

“钱小子，虽然你一直不说，但是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亏欠某人。”

大叔将桌上的茶杯甩给我，茶壶里的茶水从茶壶嘴中飞出，随着大叔的手指的方向，飞入我的茶杯。

可是我没有喝，反问到。

“你是说，吴鹏？”

大叔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我。

“不，我对他的感觉不是亏欠。如果我真的觉得我亏欠他的话，当初问道那一剑一拳我打不出去。”

我还想解释什么，大叔伸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了。

“我有说是吴鹏吗？”

“这。。。除了他还有谁？”

他取下腰间的葫芦，但是并没有喝酒。

“你觉得自己亏欠所有人啊。”

“我。。。”

我本来想反驳，但是一种情绪却涌上心头。

“你见过修仙者对于凡人的暴力的对待方式，也见识过赵卓那般修仙者之间的不公平待遇。”

“而你，却什么也做不到。”

大叔的话犹如一技重锤，将我从那次之后，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想法给打开。

“你的同理心太强，也太过善良。这是好事，在修仙界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这是很稀缺的东西，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茶杯里倒映的我，继续听着大叔讲下去。

“钱小子，知道吗？修行，靠的是这。”

大叔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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