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东方羽回家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将用于拍卖的玄阶灵技尸山血海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放入竹筒之中，然后将一些随身物品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下山去了。

拍卖会的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过时不候，他作为卖家，自然要先一步到场。

“你不好好上学，去什么地方？我可听说了，你请了整整一个星期，你想干什么？”

正当他准备离开岚云峰时，他听见了罗沐辰的声音。

离开学校回到岚云峰的时候，东方羽并未见到罗沐辰，不过这个家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东方羽也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他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

而且在东方羽看来，与其质疑罗沐辰的行踪，倒不如好好想想应当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额，我去……”东方羽想了一想后，决定拿慕容幼城当挡箭牌。

“我去参加一个舞会。就是慕容幼城，我同桌，之前和你提起过，她缺个舞伴，所有就暂时找我顶替一下，我现在这不好好收拾一下，不然一会儿就要出洋相了。”

罗沐辰眯起了眼睛，皱着眉头盯着他的眼睛看。

“慕容家的那个丫头？慕容家一向心高气傲，也会邀请你陪她跳舞？”

早知道就把慕容幼城的那张应邀卡接下来了，现在还能作为一个关键性证据，现在是人证物证都没有，就算事情是真的，也说不清楚了，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是啊，你不能将自己对于一个家族的成见运用到每一个人身上，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都大不相同，各种不可控的环境因素都会影响你对一个人的最终感受。”东方羽硬着头皮答道。

罗沐辰探手一伸，一股强劲的吸力袭来，将东方羽的书包从他的肩背上生硬地扯了下来。

只见他右手拿包，左手伸进去摸索着什么，很快便将那个装有卷轴的竹筒拿了出来。

罗沐辰冷哼一声，说：“伶牙利嘴，去舞会需要将序阶灵技带着嘛？”

东方羽干笑了两声，打算继续编下去，于是说：“我是依靠缱羊的序列技学会的尸山血海，对于这个玄阶灵技其实并不熟练，带在身上以便在闲暇之余再精炼一番。”

罗沐辰瞥了一眼，然后将包丢给了他，说：“还给你了，不过卷轴我就扣下了。”

“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不安全，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很可能会为你引来杀身之祸。”

这下东方羽可犯了难，现在这卷轴可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

如果罗沐辰硬要扣下卷轴，他也就失去了前往黑市的意义了。

“这个恐怕……”东方羽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

罗沐辰撇开话题，说：“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东方羽下意识地接了下去，问：“什么事？”

罗沐辰朝着东方羽的背后遥手一指，说：“看你后面……”

东方羽也没怀疑，刚扭过头去，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不过已经为时已晚了。

一记沉重的掌法打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便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

等到东方羽的意识逐渐回归，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东方羽摸着自己还在疼痛的脖子，缓缓地从床上起身。

四周异常昏暗，篝火的光照亮这片小小的地方。

“遭了，时间要过了。”东方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

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说道：“没事，来得及。”

这时东方羽才看见坐在篝火旁的罗沐辰，他手里拿着铁杵，捣弄着火势渐弱的篝火堆。

回想起之前断片的记忆，东方羽大概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轻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罗沐辰的身边，自嘲地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我走。”

“知道你还和我油嘴滑舌。”老罗的脸上露出厌倦的神色。

不知道因为什么，借着篝火的光芒，东方羽发现老罗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许多。

“我想去试一试，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东方羽的语气毅然决然，他不再打算隐瞒，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就算你凑齐了手术费，也救不了她。”

罗沐辰用铁锤将渐弱的篝火翻了个面，接触到大面积的氧气，火焰再次旺盛了起来，闪动的火光照亮了他苍老的脸庞，再加上他沉缓的语气，看上去像一位年迈的老者。

“为什么？”东方羽急忙问道。

罗沐辰转身看向东方羽，说：“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而知道得越少越好。”

罗沐辰灼灼的目光竟比面前的篝火更加耀眼，这是多少沧桑才能铸的目光呢。

他接着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诺诺病与灵炁有关。”

“和灵炁有关？……”东方羽瞪大了眼睛，将罗沐辰的话复述了一遍。

罗沐辰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据我观察，她受到了一股极为隐晦且恐怖的灵炁反噬，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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