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弘毅认识褚严修开始。

褚严修这个人的七情六欲就淡薄的不像一个活人。

遭亲生父亲陷害，母亲净身出户带他艰苦度日，后因他被人绑架，父亲不愿拿赎金，母亲忧思过重身体一夜崩塌，之后郁郁而终。

所以，褚严修的恨埋得深，压得苦。

所以，今日褚严修的愤怒、暴戾、凶狠他都能理解，急于拔掉那根威胁他心脏的刺，是他十三年来彻悟后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但是，褚严修对慕九九到底是单纯的占有欲，还是男女情爱，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爱白昭昭，爱了很多年，爱的好辛苦。

呵……

不过，对于褚严修和慕九九，通过今晚这件事，褚严修不知道能不能认清，慕九九是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他。

一个能从底层在最短时间内迅速爬到金字塔尖尖上的男人，双手沾满鲜血、心中充满仇恨，这两点缺一不可。

慕九九追不上褚严修的阅历，更承载不了他的野心。

她的痴傻和无知却能成为褚严修的绊脚石。

但是不可否认，现在的褚严修在乎慕九九。

“哈哈哈……”

白昭昭的笑声打断齐弘毅的思绪。

她笑的疯癫，一张精雕玉琢的脸尽显扭曲。

“什么叫或许，他不知道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吗，他却当着我的面，和那个贱人调情。”

“让那个贱人亲他，抱他，摸他……”

“哈哈哈……”

白昭昭悲痛欲绝，心如刀绞：“现在，他们已经滚到一起了吧，我他妈好怂啊。”

“以前还信誓旦旦的说，除非褚严修和男人滚在一张床上，那我也就认了，但凡是个女人，我就把他们丢进海里喂鱼。”

“可是，我今天就这样子怂的像条哈巴狗似的，救了他的女人，看着他把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抱在怀里。”

“听着他因为那个女人吃醋的话，看着他为那个女人大开杀戒，然后抱着那个女人大摇大摆离开……”

“现在，也抱着那个女人滚上了床吧！”

齐弘毅点了一支烟，用修长的手指夹着抽了起来，除了目光有些森冷外，脸上并无多余表情。

八年了，他早已忍得麻痹。

他在沉默中舔伤，白昭昭却还在宣泄爱而不得的郁气：

“哈哈哈，真他妈的可笑！”

“老娘努力成为美飒强，他却喜欢傻白甜，妈的！”

“我他妈是胸不够大，腿不够长，还是脸蛋不够漂亮，他竟然看上那种乡野丫头！”

说完，像是斗败了的斗鸡，松垮了肩膀，委屈的瘪嘴：“学长，你说，我究竟哪里比不过那个慕九九！”

白昭昭突然扭头看着齐弘毅，眼底的泪光将落不落的迎着包间壁灯，泫然若泣的样子。

是一个极美极脆弱，也极渴望无助的表情。

齐弘毅墨一般的眼底快速划过一道光，他夹着香烟远离嘴唇，缓缓扭头看向白昭昭。

吐出一口浓烟后，他勾了勾唇，带着戏谑的声音说：“再叫一声学长，我便回答你。”

白昭昭看着齐弘毅戏谑的模样，不知为何，心脏咚咚两声，很不正常。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诱惑了一般。

“学长……”

齐弘毅心脏一下子又麻又疼，多少年了，白昭昭很久没用这么平静温和的声音，叫他学长了。

这几年，她总是在不耐烦的时候，会用不耐烦的声音叫他学长。

齐弘毅像是被她诱惑一般，目光痴痴然盯着她：“问什么？”

白昭昭意识到自己对齐弘毅撒娇了，红着脸连忙躲开齐弘毅的眼神，打了个酒嗝，脸更红了。

“我刚问，我究竟哪里比不过慕九九。”

齐弘毅望着羞涩的脸，心脏微漾，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她，温柔回答：“你确定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昭昭，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白昭昭不知为何，明明是听过很多次的情话，今晚却无法自抑的悸动。

心跳不正常，呼吸不正常，连大脑也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突然就想看到齐弘毅更多的表情……

是因为好多年都没喝过这么多酒，有些醉了吗？

她略羞恼的垂着眉，搅着双手：“哎呀，让你说，你就说！”

嗔怒的声音落下，温柔磁性的声音便接上来：“你比慕九九好。”

这一点，在齐弘毅心中当然是毋容置疑的。

爱上她之后，别的女人何曾入过他的眼。

见白昭昭不高兴的撇嘴，小女儿般憨态尽显，齐弘毅隐忍的吸了一口烟，轻笑道：“你腿比她长，脸蛋比她漂亮，至于胸吗，她的我没注意，你的嘛我肉眼测量不出来。”

“喂！你……”白昭昭耳尖一热，闷声命令道：“好好说！”

“你比慕九九有才情，你是知名大学的高材生，又是虔诚的高管，她呢，大学都没上过，咱们虔诚集团的前台她都应聘不上。”

“你比慕九九高，眼睛比她大，比她有气质，也比她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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