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模样，像是遭受了什么很严重的打击似的。

她抿唇，轻声问：“你怎么了？”

萧鹤川凝着她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心口有闷疼一阵一阵传来，他沉声道：“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

他又往前靠近了点，忍不住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给我点时间好吗？”

沈知念隐隐感知到了些什么，只是她以为她曾经把话说得够清楚，而他却似乎并不是那么认为的。

可他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他握地更紧了点。

“你先松手。”

“萧鹤川，你现在喝了酒不冷静，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说。”

萧鹤川握着她的手不肯松，想要用力抓住她。

可有些东西好像再怎么用力都没用，抓不住的拼尽全力似乎也无济于事了。

他不甘心。

“我很清醒！”

他嗓音沙哑，薄唇微微颤动，“念念……念念，你以前最喜欢我的，我们曾经关系那么好，我也没有变，可为什么我们越走越远了呢？”

沈知念听着他沉重得无以复加的声音，恍惚间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

他要把她往怀里拉，力气很大，“萧鹤川你……”

另外一股突兀的力量突然出现将他们分了开，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另外一只手攥紧，被他的力度带着走。

站稳后她抬眸，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

程楚骁一手握着沈知念的手腕将她拽过来拉到身后，另外一只手用力将萧鹤川推了开，眼皮压出几分凶戾气息，扫向踉跄着退后几步的萧鹤川。

后面有车，萧鹤川靠了一下，一手撑着引擎盖站好。

他看向程楚骁，垂在一侧的手攥住，温润如玉的脸阴了一层，恼怒得后齿咬紧。

或许他真的做错了选择，可他根本想不到她会在他离开后车祸失忆，否则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多交集。

他的视线略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沈知念，“念念，过来。”

“我刚刚吓到你了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之前是多喝了几杯，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你过来跟我说说话好吗？”

沈知念在他的身后侧，而身前男人又高，她看不到萧鹤川，往旁边去要回答他的问题，身侧男人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几分。

她下意识偏头看他。

萧鹤川低眸扫了一眼程楚骁握她的手，能看出他在中间横插一脚，故意拦着她不许她跟他有过多接触。

他们会发展到这一步，多半是因为程楚骁。

似乎从之前就是如此，大抵因为这个男人身居高位，家世显赫，所以她不得不妥协，被逼无奈和他纠缠，躲也躲不掉。

“程楚骁，有些事是要分先来后到的。”

明明她先喜欢的是他，他们之间有长达三年的感情，这些都是事实磨灭不掉。

程楚骁面无表情，眸色冷淡，“你有这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为什么后来者居上。”

萧鹤川冷冷笑了声，语调嘲弄地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呵，后来者居上？”

“为什么后来者居上程总不是很清楚吗？若不是她失忆了认错了人，怎么会和你纠缠在一起，她怎么主动追地你我一清二楚，你这就是趁人之危！”

沈知念听着这话太阳穴突突地跳，“够了你……”

程楚骁眯眸，“你清楚？”

萧鹤川朝他走近，“我们那三年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喜欢一个人什么样子我很清楚——”

沈知念在两人一来一回间说了好多遍，“别说了。”

但没人听。

程楚骁眉间拧了下，眉眼沉沉：“所以呢？”

萧鹤川：“感情的事从来不能勉强，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程楚骁眼皮下压，“我强人所难？”

沈知念：“萧鹤川你别说了。”

萧鹤川完全听不进去，继续道：“我说的不对吗？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你，失忆后认错人才会觉得她自己喜欢你，恢复记忆后她对你避之不及你感觉不到吗？”

“不是……你在说什么？”阻止不了那位说个不停，沈知念只能用自己的手腕去拉程楚骁，“我们先走。”

萧鹤川应该是喝多了才会在这种场合失态，这里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能久留。

可他听不到似的，她也拉不动。

萧鹤川：“你生来尊贵，高高在上，拥有普通人努力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现在又手握权势，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唾手可得，所以她躲不开你，只能被逼在你身边。”

“你懂什么是感情吗？”

“强抢我是抢不过你，可我能给她她想要的，你能吗？”

程楚骁只手遮天，软硬兼施留她在身边做情人太容易了，所以他们才会反复拉扯，没个结果。

大学时他问过她，她希望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那时她眼睛里盛着光，似乎脑中有想象出来的相应画面，对他说了一句：“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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