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您要真有心在神妃身上，自然会知道明日她要去百谷山参加宴会，自然也就不会问为何？”彩凤不屑地回嘴，被紫藤仙子目光瞪了一下，悻悻地垂下脑袋。

“我这就去准备明日的备礼，交给彩凤，你明日带着她去便可。”紫藤仙子看向我，又忍不住看向上神：“好好照顾允和。”

见我点头，紫藤仙子方才走向决明子。

“居士，今日有劳您跑来紫藤林一趟，老身无以为报。”紫藤仙子说着看向莺儿：“莺儿，带居士去库房挑一两样合心意的药材。”

“希望居士满意。”

“满意满意。”决明子毫不客气地跟着莺儿去了库房。

“彩凤，我们走。”

“是。”

“对不起。”上神坐在床边，拉起我的手，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最近忙于仙魔大劫，对你疏忽了。”

“对不起。”上神接着说：“最近因为凤婉清，老是跟你吵架。”

“对不起。”上神哽咽着：“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严重，伤害了你。”

“说完了？”我淡淡地说：“第一，上神原本便只是因为天命娶我，不放在心上也是理所当然，用不着道歉。第二，上神与凤婉清青梅竹马，是我不自量力想要同她计较，上神不用道歉。第三，你都说了你不知道我伤的这么严重，所谓不知者无罪，道歉做什么？”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我尽量使眼神变的波澜不惊。

“第一，青城山河边的时候，我便说过，我坚持这段婚姻是因为我喜欢你。娶你虽是出于天命，但愿意娶你却是出于真心。第二，我护着凤婉清并非出于喜欢，只是怕她怀恨在心对你不利。第三，我是真的自责自己对你的伤害，并非故意寻理由为自己开脱。”

我讶然，脑袋里忽然闪现出那日丫鬟的话来“这神妃小小年纪，不过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只要甜言蜜语哄着些，让凤门主进门不是迟早的事。”

字字句句，如同雷电，瞬间击退了即将涌上心头的甜蜜。

我晃神：“你总有你的理由。”

“对不起，以后我会一一做给你看。”

我沉默，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能做到，而是因为不相信他做给我看背后的真心。

“方才娘亲找你可是又为了我的事向你下跪？”

上神点头，恍如一道光，刺向了我的心头。

“盼你一世长安是她的愿望，又何尝不是我的愿望。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

“娘亲。”我低语，眼泪不禁再次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上神用指腹轻轻擦拭着我的眼泪。

“明天百日宴过后我想回青城山。”我转过头，躺下：“今日娘亲来带我回青城山，我心里十分欢喜，只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就这么跟娘亲回去了，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三界必定会笑话我娘亲不识大体，笑话紫藤仙子和上神治家无方，我也便没跟着娘亲回去。过个两日，这事自然就淡了，我再回去，旁人也落不了口舌。不过我这一回去，只怕是要长长久久住下去了，若是他人或紫藤仙子问起，确实有些麻烦，到时还望上神帮忙周旋一二。”

“好，你想回去便回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不必顾虑太多，一切有我。”

我欢喜了一阵，却也难过了一阵，欢喜的是终于可以如愿陪着娘亲，难过的却是即便我说要走，走的如此彻底，他也未曾留我半分。

“对了，明日百日宴，我陪你去。”

“好。”

平静的夜如流水一样划过，淹没了往事，就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

睁开眼的刹那，习惯性地摸了摸身侧：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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