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躺在床上的女人慢慢转醒,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就觉得眼睛好疼好肿,眨了好几下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小姐……”
是松林的声音,好像带了点哭声,这个可怜的姑娘怎么老是哭,也不知道是在哭谁,是在哭她家这位可怜的小姐吗?
痛,身上撕裂般的痛楚,难受。
不行,只要动一动那骨头好像快要断了,自己是打了场架吗?
她歪了下脑袋,望向天花板,是花色的帘缦,不是自己的家……
对,这里是赵公馆,这是她临时的房间,是从赵祁晟手里抢来的,原来,她已经在赵公馆里了,不是邵家。
“小姐……你看看我,你怎么不说话呀?不会是傻了吧?呜呜呜呜…小姐,你要是傻了我该怎么办?”
身子又被摇了两下,感觉骨头都快被拆开了,那丫头嘴里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问着。
松林,你的问题真多,你家小姐好累一点也不想说话。
邵依婷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张张嘴想发出声音,可是……说不出话来!
她顿时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就压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那种想说又说不出的恐惧实在是太熟悉了,四年前她也是这样想开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现在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
胸口的疼像一种烧烫伤般蔓延开,嗓子又干又涩,疼得耳朵也隐隐发痒。
她垂眸,发现赵智煊也在床边,就站在松林的边上,表情似乎很焦急,想要帮她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是他!
把自己变成这样!
邵依婷有点怨,却一点也不怪他,怪他有用吗?
明明一扬手就能把他推开,明明可以扯住他的脖颈直接一掰,明明有机会一用力把他反压在床上。
可是,自己居然动弹不得。
赵智煊身上的衣服乱哄哄的,衬衫上都是褶子,还有几颗纽扣不翼而飞,至于下半身更是惨不忍睹,之前明明穿着西装裤进来的,怎么这会变成了一条平角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打劫了呢!
不对,这家伙不会就这么穿着把松林找来的吧?
那她自己岂不是……
邵依婷低下头,看到身体被一条被子盖得好好的,唯有左肩露在外面,裸露的皮肤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汨汨出水,看来这伤口还没处理好。
她心里怒吼着:该死的赵智煊,你特么是属狗的吗?逮人就咬,这货会不会有疯狗病啊!?
“小姐,你怎么样啊?别吓我啊,我是松林,你还认得吗?”
那丫头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这么反常,邵依婷只能在心里默念着:戏好足。
都不能说话了,她只好冲着松林点点头。
那边松林见她脸色有点差,但似乎精神没有什么问题,便安心下来,可看她身上的伤口有点深,这时候才拿着棉签给她处理起来。
不过嘴里还喃喃道:“这么大的伤口,怎么办?要留疤了。”
药水一碰到皮肤,刚开始还没什么大感觉,结果这个该死的松林不晓得是不是用了酒精给她消毒,就差没疼得跳起来,她眉头紧蹙,一会就疼得呲牙咧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疼不疼?”
在一旁一直没发声音的赵智煊看她那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忍不住还是问了句,结果被松林一眼瞪回去,顿时哑了声。
“小姐,还疼吗?”
松林吸了吸鼻子,硬是挤了两滴眼泪下来,就是那语气……让邵依婷听着越来越不舒坦。
“小少爷属狗的吗?哪有这么爱咬人的?我家小姐细皮嫩肉,从小到大什么苦都没吃过,老爷夫人连根手指头都碰不得,怎么到了赵家就要被人这般欺负……”
这话说得,实在有点假,不过她爱听。
邵依婷躺在床上说不出话,嘴角一个劲的抽搐,不是气的,是憋笑憋出来的。
不过松林后面的话,真让她有些笑不出来。
这个小妮子也不顾两个人是什么身份,突然化身管事大妈般对赵智煊教育起来:“小少爷,就算你喜欢小姐,就算你在赵家能呼风唤雨的,可你也不能对我们家小姐这么……这么……”
说到一半,这个松林突然一时词穷,不知道那什么词来形容刚才的那个场景,结果听的另外两个人难受死了,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啊…是霸王硬上弓!”
她惊呼一声,可算是想出来了。
这下,两位当事人瞬间绿了脸,这个词用得……还真是挺恰当的,不过也难为她能这么大喇喇的宣之于口。
松林一个人唠唠叨叨的念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大抵就是教育赵智煊,不要再离她家小姐这么近,该避讳的就避讳开,已经不是毛小孩了要知道男女有别。
她看似没头没脑的教育,实则在敲打着邵依婷,告诉她以后该注意这个男人了,他已经拥有了攻击力,甚至于可能比当时的赵祁晟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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