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川话音刚落，本来坐着的方元，听到这里，低着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只是因为我们落后，就要被迫进行这样残酷的自我淘汰么？这个宇宙，这个世界，我恨它们！”

卓川闻言默然，相比自己和这些同学只相处了几个月，方元可是和他们有数年的交情了，自然心中更加痛苦。

看到方元这样的情绪，卓川不禁犹豫了，就算那些人有记忆封印的办法，用这种残酷手段选拔出来的新公民，真的就会再甘心保护人类么？或许他们受到行星本源之力的限制，不能背叛人类，但至少会对之前那些公民非常敌视。

摇摇头，卓川将这些情绪排除脑海，这些事情不是他该担忧的。

听了方元的话，剩余的几人，也是心有戚戚。

不过大家都是智商极高之辈，很快就从这种无用的情绪发泄中摆脱出来，开始讨论起卓川所说的，第二条重要之事情。

那就是下一个月中的地下死斗场磨练，该如何应对。

众人强忍着伤痛，平静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卓川先说了，作为上次救出了大部分人的他，自然最有发言权，而且他也最清楚这其中的内幕，无论是灵魂知识，还是对世界背景的认知，都已经不再是这些他曾经难以望背的同学们可以比较的。

他这样说着，“下次具体的磨练方式还不清楚。但总逃不了灵魂三属性的磨练，勇气的展现形式平时我们就知道有许多种，……”

卓川说完。其他人也开始补充起来。

冯兰在台上呆呆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曾几何时连一本千页的书都背不下来的笨蛋，只是空有一副极好的身体，而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成为一个领袖了。

一节课下来，卓川收获良多。他告诉了同学们不少灵魂知识，当然都是在可以公开的范围内。同样他的同学们也提出了不少让他受益匪浅的意见。

大家讨论的非常热烈，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往那种和平的课堂生活，但谁心里都清楚。永远回不到那个时候了，虽然只是过去不到半年，但却是永远无法追回了。

下节课，是老徐上课，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卓川一眼，边让大家去体育训练馆中训练了。

和上节课还能有热烈讨论不同，大家都沉默着训练着。

卓川在这里没有什么好训练的，他只是偶尔指点下一些人的技巧。发力方式。

下课时，当其他同学慢慢走出体育训练馆中，老徐过来拍拍卓川的肩膀。

“我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费力了，这么多年轻的孩子都走了，我不应该自私地一个人谋求安全的晋升道路，我决定了，下个月会和其他后备公民一起，参加梦魔再次开启的免费试练场景”

卓川一听。心中一紧，他深深看了老徐一眼。低声说着，“我现在是可以借给你一些灵魂结晶的，让你能够进行收费协议的”

老徐眼神一动，但随后又摇摇头，他回看了卓川一眼，“不，你的那些灵魂结晶或许很多，但对你恢复上位公民的实力来说，肯定远远不够，我就算靠着你的帮助，能勉强成为公民，但我有自知之明，一辈子也只是十亿公民中的下层一员，但肯定会耽误你恢复成为上位公民的时间，那就不知道还会多出多少孩子要付出今天一样的牺牲了”

卓川一愣，他没想到老徐会拒绝，更没想到对方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你？那梦魔的试练，可是死亡率极高的，上次只是被戒严令中止而已，并非每次都有那种运气”

老徐点点头，脸上勉强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但和那些惨死的孩子们比起来，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不该再占着这个后备公民的名额了，要么成为公民，要么就让我也迎接被淘汰的命运吧，这个时候，总是有人要牺牲的”

卓川大为动容，他难以想象老徐的内心世界，对方最初对他不错，卓川也能看出是有投资的意味在内，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局面，对方却又能为了整个局势考虑，宁可放弃简单轻松的一条路，而选择了不牵累他，而自己面对艰难。

（这就是人类啊，无论里面有多少丑恶无耻卑鄙出现，总是有人在危机中展现出光芒，照耀出未来的一丝希望）卓川听着老徐的话，不由地深受震撼，无论如何他自认为难以做出这样主动的牺牲行为，这更让他钦佩起对方。

老徐虽然现在无论是各方面来说，都和他有极大的差距，而且注定也无法赶上他了。

但卓川深深知道，仅仅是牺牲这一种精神上，对方就是自己永远赶不上的。

他盯着老徐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虚假，只有最纯粹的凝重和真实，突然他深深地向对方鞠了一躬。

“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上位公民的实力”他这样保证道，就见老徐的脸上闪过一阵欣慰。

说完，卓川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多说一句话。

老徐看着卓川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念着，也许，我徐明志这一辈子最值得人记忆的事情，就是帮助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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