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世界，齐北市，市立肿瘤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办公室。

“刘主任，我该死，我不该不信您的技术，请您理解一个当父亲人的心情，求求您，救救小东”一个身材魁梧，脸色红润的中年男人，正低声下气地向着一位老大夫恳求着。

这个老大夫，自然就是之前跟着卓川学最新治疗技术的刘主任，他负责收集合适病号给他来做试验治疗，现在正被方明东的父亲恳求着。

他摆摆手，“好了，方局长，您也是一方大人物，何必这样低声下气，我们这些干医生的，有用的时候当成宝，没用的时候当根草，您之前不是去了市立一院确诊么？他们有什么结论？”

“大脑皮层良性肿瘤增生，压迫意识区，无法手术，只能姑息治疗”方局长将那诊断迅速地背出来，可见这些天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诊断。

刘主任现在心里自然是极爽的，但处于医生职业道德，他当然不能露出来。

他可记得当时这中年男人来给儿子看病的时候，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认为自己诊断错了，好像随时要给自己一巴掌一样。

现在又来低头求自己，肯定是听说了最近卓川老师开展的那项试验技术，自己又是负责给卓川老师征集试验病号的，才找上门来，低声下气地想要求一个试验名额。

现在这几天里。为了一个试验名额来求他的人可是不要太多了。

卓川那边有着很严密的保卫了，市里专门在卓川的小区里增派了24小时巡逻警力，小区保安也被要求没有卓川的允许。不要随意放记者和其他人进来。

刘主任这边，就容易登门了。他在这几天里得到了一个又一个许诺，从孩子上学，在他个人诸多事情，当然塞红包得更是不要太多。不过他现在当然看不上这些东西，全被他推得一干二净。

他秉承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挑选的病号。全部是按照卓川要求来的。卓川需要有影响力的病号，他就从老干部病房中挑选。还有一些市里疗养院中挑选。

至于为何这样要求，他当然理解，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快时间内。让这项技术得到实际承认。毕竟大家都会想，某某那么高的地位，都敢让对方治疗，并且治疗好了，自己这条命，又怕什么？

真实的世界中，绝对不是人和人能平等的。他这么大年纪，早就看得太透了。他见到院长，对方比自己年纪小。他还不是要低声下气，防止对方给自己科室里穿小鞋，哪里有真正的平等？

当然刘主任也是很同情那些排不上队的病号。不过他也没办法，卓川老师只有一个人，自己又是怎么也学不会，只能等着卓川老师口中的设备到位后，他也能帮上忙，就能治疗那些排不上队的病号了。

现在这个方局长。本来按照级别来说，他作为一个市的重要部门局长。也是够资格的，但谁让他之前态度那么恶劣。

刘主任自然厌恶他这种跋扈的作派，医生不是圣人，他也不是。在还有那么多同样符合条件的人排队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做到以德报怨，将方明东排入试验对象中。

于是他就说着，“这个问题吧，我还要和医院里研究研究，毕竟方局长您也知道，现在有那么多的老干部，身体都不太好，情况也很严重，像前市委副书记，今年才58岁，因为肺癌才退下来的，人家还想着治好后，再继续贡献两年了”

刘主任随意地说了一个名字，让方局长一震，他知道自家老爷子还有些能量，但年纪也大了，抗不了几年，他的位置现在也不稳当，最近的新闻，无一不指明了下一个清查对象，就和他有关。

所以他才坐不住了，想着自己万一真进去了，儿子更没人救了，亲自跑来拉下脸皮道歉，没想到人家并不领情。

他越想越是担心，他都快60了，啥都享受了，就是进去了也没啥，儿子还不到三十，就得了这样的病，如果没有指望他也就忍受了，但明明有指望，他怎么可能不豁出去。

想到这些，方局长一下子跪了下来，双手抱住刘主任的腿，声泪俱下，“刘主任，您是好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了，我想起来，小东好像要卖一块地，给卓川老师，那块地我们占的份额一点不要了，我们和那些人商量下，就按照市价卖，也作为我们支持慈善事业的一点心意”

刘主任一见他这样，就有些慌乱了，他赶紧扶起来“方局长，你不要这个样子嘛，好好，我去问问卓老师好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又有什么办法了，别人也是一样可怜，你不要以为我心硬。卓川老师就一个人，一个个地来求，他怎么全都应下，我也只能一个个排啊”

…………

此时在主任办公室的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聚集起了一批小护士们，正在侧耳听着里面正发生的一幕。

“看看，那个方局长，上次来的时候，那么横，就像要打人一样，现在不还是来求咱们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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