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川发呆不是因为这甲胄会说话，进过地下死斗场后，见的鬼怪比这奇特多了，而是对方也直接称呼他b，而不是别的。

恰恰是对方这一看似应该正常的称呼，却让他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推演了七千年如何进入灵魂空间，自认完美无差，却恰恰下意识地漏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他没想到要改变自身的灵魂形象。

和外面不同，卓川自己现在灵魂形象和b外表的区别非常明显。他现在展现的灵魂形象，在塑造时，他下意识中就是按照他在现代世界的躯体形象，而不是新世界中的形象塑造的。

而现代世界的躯体，和新世界的躯体差别可就太大了。如果新世界的躯体出现在现代世界中出现的话，那肯定是被人称为“帅到连米开朗基罗也无法完美雕刻出来的程度”。

而原本的躯体就只是偶尔被人叫一声“帅哥”而已，更多还是友情性质的。

不过卓川思维转得很快，他立刻有了主意，顺着这个甲胄的话头，试探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时空实验中陨落了？现在我刚刚灵魂转生不到一年？”

那甲胄一愣，整个躯体摇晃了一下，似乎要散架一般，似乎这个消息给它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卓川只见这甲胄嘟囔着。在空中晃来晃去，紧接着就听到它继续说着。

“怪不得你会用公民前的灵魂形象出现，我还以为你实力已经更进一层。到达了返璞归真的程度，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陨落？莫非那个时空实验就这样艰难？不对啊，最后一次你和我一起去狩猎时，还说至少有了九分把握的，以你的力量不可能失败的”

卓川听得他下一句话，脑海中顿时闪过以前和大黑谈到的一席话，是关于他现代世界真相的。突然他就全明白了。

当时他是和大黑在讨论关于附属时空，也就是现代世界成因的。大黑说是由主时空的地球行星本源衍生出来的。

当时大黑说了这样一句话，“自然是仿照主时空来创造的，里面的各种物理常数，天文现象。包括地球上的生物文明，都是直接复制了一份数据过去”

卓川再结合这个甲胄的话，他就完全清楚了，原来之所以会是自己有这个时空穿梭的能力，而不是路人甲乙丙丁，其实不是什么偶然。

而是他本身就是新世界的地球行星本源，依照b为样本，在创造现代世界时，将他创造出来的。

虽然大黑是那么说。但卓川却不会自认为只是对方的一个复制品，他是搞程序的出身，非常明白复制和创造的区别。一个是完全的拷贝，一个则是核心不变，因地制宜地进行创新。

显然他的出现只可能是后者，否则他会连性格思维模式也是和b一样了。

b时空穿梭实验最后还是成功的，只是大黑没有过去，灵魂不全。最后只能和自己汇合，补全灵魂。再次重生。从两个程序重新合并到了一起，并不存在谁吞噬谁的问题。灵魂核心还是一样，只是记忆思维换成了镜面中的自己。

想明白这点，卓川只觉得灵魂之中再次豁然开朗，又是一阵灵魂上的迷雾散去，他不由地低声念了一句看过的偈语“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那甲胄听了卓川的自言自语，在空中不再晃荡，而是开口说道，“废话，你当然还是你，你说自己是灵魂转生，顶多是丢了记忆，但一个人丢了记忆，难道就是他死了？但我可很快就不是我自己了”

卓川已经彻底明悟了自身由来，头脑更加清晰，他笑着问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会有什么事情？哦，你说你是饿坏了吧，那不要紧，顶多我让大黑把剩下的灵魂结晶带进来给你”

那甲胄一听，身体的头盔部分一晃荡，两个眼窝处放出两道光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大黑那个家伙的德性我当然清楚，平时可是挥霍了不少灵魂结晶的，你还能剩下多少？”

卓川想也不用想，自信地说着，“还有97块上品灵魂结晶”

甲胄一听，半天没说话，眼窝中两道白光上下扫视了卓川一眼，疑惑道“还有这么多？如果你不常劳动我的话，马马虎虎还够我十多年的消耗，不过你不应该剩下这么多的，按理说，你既然是灵魂转生，之前身体的维护肯定是地母接手，她的收费可是昂贵无比，你的那些积蓄我都知道，除去少量存在灵魂空间中的，那已经被我吃光了。其他放在外面的，应该是早就被拉去做抵偿了”

卓川大汗，对方果然是前任的贴身人，对他前任的家底了解得一清二楚。

“好吧，其实这些也是大黑找人借来的”

那甲胄一听就明白了，“除去陆晓那个傻妞，不可能再有人借出这么多的上品灵魂结晶。还好还好，虽然你以前比较冷漠，还是交到一个真心朋友的。不过你们人类的事情，我和大黑那个白痴不一样，还是知道一点的，那傻妞对你应该是有点意思的，不然一般朋友很难这么做，对公民而言，这可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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