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周院长离开时，卓川额外嘱咐他一定不要把这事泄漏出去。

作为有着丰富世故经验的周院长自然知道，第一批五千志愿者，还有绝大多数没有回来，如果泄漏了卓川能有本事将人弄回来，那还不被人将家门挤爆。

回到家中，周院长就见到了正抱头哭泣的妻子和儿子周帅。

周院长别看在卓川面前痛哭流涕，甚至下跪，但回到家中，还是有着一份威严。

他看着妻儿两人，等着两人情绪恢复。

“爸爸，我不是死了么，妈妈说你去拜托了卓叔叔，是他把我弄回来的么？”足足过去一个多小时，情绪发泄完毕，周帅才一抹泪眼，抽涕着对父亲说着。

周院长点头，“是爸爸拜托你卓叔叔的，下次我们不要再去那里了，以前是爸爸错了，不该支持你去冒险的”

第一次试炼关中，就是周院长的支持，周帅才能克服妈妈的阻挠去了试炼场。

如果这次卓川也没办法，周帅回不来，他下辈子可能要在懊悔中生存下去。

周帅点头，那恐怖的场面，完全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如果不是复活时，好像经过了一些心理治疗，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个疯子了。

“爸爸，我再也不去了，那里太恐怖了，我这次能回来，我们要好好谢谢卓叔叔”周帅尽管不知道卓叔叔付出了多少代价。但知道那肯定不小。

周院长神色凝重，他知道卓川肯定付出了很大代价，“这是自然的。对了，明秋，小帅，这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半个字，小帅也不要去上大学了，爸爸找人让你出国”

妻儿两人连连点头，都清楚一旦泄漏出去。会给卓川带去多大的困扰。

………………

卓川送走周院长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相比仙境中人的慈悲无私，“元”这个意识存在却冷酷自私到极点，人命丝毫不当回事，只要对它无用的。没有表现出潜力的，就会淘汰掉。

正如自然界一样，自然界从来不怜悯任何生物，无论它是幼儿，还是孕期中的母亲。

这次，如果不是他说了，给人留下“希望”能带给人更多动力，就算是他，有着那么多的贡献。“元”也是毫不留情的，让周帅复活归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卓川也知道了，只要成为地球本源意识。就能将死去的人复活。那主时空新世界的那些枉死的同学们，也有了复生的希望。

这让他又多了一个前行的理由。

和元不同，他自认为还是人，还有人性在，他向来就是个重视情义的人，对那些亲近自己。支持自己的人，他不会简单地从利益计算去做决定。

猩猩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没有反对，它觉得这样很好，尽管卓川在刚刚的行为中，损失了很大利益，但对它来说，这样的做法倒是让它更加安心。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合作者是个丝毫没有人性，不讲情义的家伙，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抛弃了。

（看来他虽然记忆丢失，但还是有着以前的特点，这样倒是能放心跟着他走下去了）猩猩这样想着。

“哦，现在大黑在忙着推算，我们先去灵魂空间一趟，正好我想起一件事情”被周院长的亲子之情有所打动，卓川想起在灵魂空间里，自己的妻儿还在那里。

猩猩自然没有拒绝。

两人去了灵魂空间。

还是繁星漫天，仅有的一片立足之地上，有一座房子，这是卓川之前走时，给晨月和儿子建造出来的。

“你来了，外面什么情况？”晨月感应到卓川进来，抱着儿子出来。

卓川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见卓川脸色，晨月情绪低沉下来，“是不是仙境世界毁灭了？”

“情况比那还糟糕，恐怕仙主也遭遇不测了”卓川现在和仙主没有什么矛盾了，正如历史上许多国家矛盾转移一样，好多都是被局势所操控，而非自己能控制。

“母亲她，她陨落了？！”晨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忍受，一个踉跄。

卓川上前将她扶住，“我没有亲见，只是推断如此”

晨月靠在卓川怀中，许久没有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晨月清冷的声音才响起来，“你是基于什么做推断的？”

卓川犹豫了一下，“元”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说，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在这事情中无能为力，纯粹是随波逐流。

“你不能说？”晨月疑惑了。

“嗯，是我们时空和仙主同等的存在做的，我只能这样说”

“我明白了，也只有它可能做到了”晨月倒是没仇恨到卓川身上来，毕竟她到底心底无私，不会迁怒于人，卓川也许充当了一个因子，但后面的事情完全不是他所能操控的。

卓川安慰她，“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先顾好自己了”

晨月默默点头。

卓川不知道她能不能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只能指望靠时间来慢慢修复她的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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