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珍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给殴打了半宿，这也怪她不该事先对珍儿动手，搞得张聪对她的好感全无，觉得自己不该不听爹娘的话，娶了一个乡下来的村姑。

张聪因为睡得正香被杜秀珍给抢被子抢醒了，顺便儿就借题发挥，将他平时与那些个女人们用来玩儿情趣的皮鞭给拿了出来。他平时对那些女人并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毕竟就是为了调个情，而这次对杜秀珍可真是卯足了力气的，因为张聪打算给珍儿出气。

张府的院子很大，杜秀珍那边的惨叫声再怎么凄厉，也无法吵到张老财所在的那处院子，所以杜秀珍就只能一个人来面对与承受张聪那隐忍已久的怒火。

冯婆子和珍儿自然是听见了婚房这边儿的动静的，毕竟冯婆子是内宅的管事儿婆子，所以她住的地方离主子的宅院都比较近，这也是方便主人们随时有事情召唤她。

夜里，上了年岁的人本来就觉轻，当杜秀珍刚一哀嚎的时候，冯婆子就听见了。

她有些小兴奋地叫醒了那熟睡中的珍儿，对珍儿说道：“快点儿醒醒，有好戏看了，你仔细听。”

珍儿听见是姑母叫她，本来这半夜三更的，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她又是刚睡着没多久，是及其不情愿被人给叫醒的，但当她听见杜秀珍那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之后，她顿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振奋了起来。

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就舒展成了一条柳叶的形状，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姑母，一准儿是那小贱蹄子没有伺候好少爷，这会儿子正被少爷教训呢，呵呵，我要不要过去呢？”珍儿皱着眉头问道。

冯婆子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时候你过去怕是也无济于事，别在帮那小贱人分担了少爷的怒火，还是等明日一早咱们在过去吧。”

“也是，姑母果然英明，这姜还是老的辣，我听您的，不过我被她这鬼哭狼嚎的给弄得也睡不着，不如咱们干脆就溜过去偷偷看看吧？”见冯婆子不说话，珍儿赶忙摇晃着她的胳膊道：“姑母，好不好嘛？人家难得这么有兴致想要看一场好戏呢。”

冯婆子则是宠溺地捏了捏珍儿那圆润如珠一般的鼻头道：“好，真是怕了你了，你就是一个小妖精，姑母疼死你啦，走吧，不过咱们可一定要小点儿声，千万不能惊动了少爷，否则那就是引火烧身啊。”

“放心吧姑母，我心里头有谱，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先去厨房那边儿端一碗燕窝汤过去，若是不小心真的被少爷给发现了，咱们也有说词。”珍儿笑着说道。

“好，你这就去安排吧，真是个小人精，姑母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呀。”冯婆子笑道。

珍儿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去了自己院子旁白儿的小厨房里头给张聪炖汤。这是张府对冯婆子的特殊优待，这才允许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开火，其他的人都是要吃大锅饭的。

这燕窝自然是冯婆子平时从主子们的食材里头克扣下来的，反正就是主子吃啥她有啥，再加上她没有儿女，所以就非常的爱占小便宜，家里头的燕窝什么的，也都攒了一些，所以珍儿这一次很轻松地就弄出了一碗燕窝粥来。

用食盒提着，两人便连灯笼都没有提，就悄悄地如同是黑夜中的鬼魅一般，朝着张聪的卧室走去。

沿途中并没有遇上什么人，毕竟之前张聪是遣散了众人的，所以冯婆子她们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张聪所在的独院儿外头。

站在了院墙外，两人并不敢再继续往里走，就在那儿停了。

侧耳倾听，里头杜秀珍的惨叫声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而且声音也有一些嘶哑，估计是叫喊不动了，而那清脆的鞭子声，却依旧不间断。

张聪自己不打得累了，通常是不会停下来的，这一点张府的下人几乎都清楚。

珍儿的唇角勾勒出了一抹大大的弧度，她的心里爽啊，超级的爽啊有木有？

第二天一大早，杜秀珍挨打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得整个张府上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就连雇佣的那送菜和送柴火的挑夫们也都听说了，而这帮人本就是走街串巷的，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得满城风雨。

早点摊子跟前，有几个老早就上工卖苦力的男子仨一群俩一伙地在那儿说着八卦。

“唉，你们听说了吗？张老财家的那个儿子，昨儿娶了一房小妾，听说那小妾是乡下来的丫头。”

“那就难怪了，他们那么不珍惜，我家邻居是给张府送木炭的，今天我听他说，那些下人们昨天晚上都听见了比鬼叫声还要下人的动静，你们猜是怎么着？”那男子见周围人的兴致都被自己给调动了起来，他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洞房花烛夜，本来是应该行鱼水之欢的，结果那张府少爷竟然用鞭子打了那乡下女人一宿……”

旁边儿一个起早上街买菜的婆子听了，也跟着掺和了进去，咧着大嘴说道：“哟，看来这乡下来的丫头肯定是不懂事儿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新婚之夜就被自己的丈夫给殴打，估计她是做了什么下贱事儿吧？”

男人们听了，顿时也燃起了八卦之心，其中一个老年猥琐大叔对那婆子说道：“哟，那你倒是帮着给分析分析，女人到底会有啥下贱事儿，才能让自己的丈夫这么殴打？”

那婆子放下了菜篮子，对那群人道：“我昨儿听我老头子说，张府从外头一个小山村抬回来一个姑娘，不过后来听别人说，那个姑娘好像是带着肚子来的。”

“带着肚子？”

“是啊，她的肚子都已经挺大了，还是在城门口的时候，官差们例行检查的时候把那车帘子给掀开，然后那人在旁边儿看了一眼，就发现那女人最少得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婆子继续八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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