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安哪里说得过黄芪,可她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冷笑道:“皇后杀人于无形,哪里用得上刀枪棍棒,用美色,用权柄就行了!不就仗着有个定国公帮你撑腰吗?人在做,天在看,你大言不愧说这个天下是你周氏的,迟早翻船淹死!”
黄芪轻轻抿唇,河安嘴皮子确实有点厉害,不过她还真不乱箭北狄王世子会因思慕朝歌皇后而放弃和亲之事,也有可能他本来就不想和亲,打着坏主意想入侵中原。
在皇帝爷爷在位那些年,外族可是倔强得很快,储备充足。
黄芪只好挑河安话里不足之处反驳,“不,本宫从来不仗着定国公府横行霸道,因为没什么好依仗的,他们再强大,到底是臣子。君臣有别,你说呢?”
河安不禁哈哈大笑,“本宫好久没听过笑话了,皇后你可是本宫的开心果,哎哟,笑死本宫了。”
河安笑得前仰后合,因彩霞没进正殿,她只好靠在皇帝手臂上,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眼神也变得凌厉:“若没有定国公府为你护航,就你在宫中所作所为,早够宗人府废了你!”
废了我?黄芪真是哭笑不得,大步走到宝座坐下,还是充满善意地望着河安,笑道:“河安,本宫想向你了解下,宗人府为谁效劳?”
河安翻眼,觉得这个问题很傻,随口答道:“当然是皇上了。”
黄芪满是笑意的目光移向皇帝,难为他一个大男人听她们女人家吵架,又不能发言,“皇上,过来。”
皇帝听到黄芪的叫唤后,自然而然地走向她。
河安望着黄芪不怀好意的眼神,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又不太清晰,只好赶忙去拉皇帝,“皇兄,时辰不早呢,咱们回去吧。”
然而皇帝没像以前一样,在河安与朝歌皇后之间选择河安,而是选择了后者。
“等一下!”皇帝烦躁地说,“弯弯叫朕,朕看看什么事。”
皇帝走到黄芪跟前,高挑的身体立刻挡住了夜明珠散发出的光线。
黄芪在一片阴影当中抬眸,凝着皇帝。她本来就很有把握,毕竟皇帝是个有分寸和野心的人。
“皇上,本宫方才与河安说了许多话,本宫依仗的是你,也不知道你听懂没有,不过没关系,一切慢慢会好起来的。”
河安比谁都明白这个理,皇后现在把皇帝捉在手心,就是有这种天大的便利,原以为皇帝两天就腻烦了,谁想还一直粘着她不放!可恨其它妃嫔无能呐!
特别是陆昭仪,空长一脸与甄妃有几分像的脸!没用的东西!
河安越想越气,斥道:“你不必口甜舌滑笼络皇兄,你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不是母后念在定国公府几百年来忠心耿耿,没你蹦哒的地儿!”
黄芪也正色且庄重地说:“河安,现时是你挑本宫是非,别口口声声抬太后她老人家上台面,难道你河安本身还不够厉害,不足以做本宫对手,要找靠山才有底气么?”
她本来坐在有五个台阶的宝座上头,比下面高了一筹,地势加上气势,都不是河安可以比拟的。
河安咬紧下唇,盯着黄芪却没说话,拼命要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说对的话,做对的事!可是黄芪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叫她气愤,而且皇帝也站在她那边!
今晚是来对了,起码她搞清楚了皇后依仗的其实是皇帝,好一个如意算盘。
太后那老妖婆也察觉了,不然也不会急着让皇帝临幸妃嫔,并且让玉宁接近皇帝,玉宁在太后跟前把话说得可漂亮了,却是个没用的饭桶!
河安很快安静下来。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邪,皇后若然没做坏事,怎会怕本宫挑是非。”
黄芪有点佩服河安了,要换了别人,今晚是要撕破脸皮的,可河安的脸皮实在厚,一层一层的,最后还有层牢不可破的粘在脸上。
黄芪也不屑再和她计较,反正她回去后也会气得摔东西,用左手握着皇帝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温声道:“皇上,你回去歇息吧,莫要因本宫和河安闹矛盾而影响你休息。”
皇帝委屈又不解地看看她二人,带着小情绪道:“你们不知道吵什么,朕烦得很,朕回去了。”
河安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拉皇帝。
黄芪望着他们迈出正殿大门口,渐渐消失在坤和宫的大门后,微微打了个呵欠。
夜了,大门开了又紧紧闭上。
姜汤送来了,圆圆也来了。
雨竹退下。
偌大的地方,只有黄芪和圆圆二人。
圆圆见黄芪还坐在宝座上,没打算回寝室的意思,连忙取来披风给她披上。
“主子,很晚了,不如歇着吧。”
黄芪先把姜汤喝了,缓缓道:“本宫心里有点不舒服,你今晚陪本宫吧。”
圆圆把声音放得更柔,“好呢,主子,你漱口吧。”
黄芪洗手漱口后,入了寝室,和圆圆一起把软榻搬到床边三尺以外的位置。
“好啦,晚安。”黄芪拍拍手,捏捏圆圆肉嘟嘟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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