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姑姑没再劝,仔细为黄芪穿上较厚的大袖衫,再系上宫绦,扶正歪掉的蓝宝石碎星步摇,“娘娘,好了。”
黄芪走到铜镜,看到镜中人面桃花,美艳无双,心情更好。
一会儿后,黄芪带着扶风等人去到桃园中的亭子。
恰巧秦梓柏在弄笛,笛声幽深,似是怨曲,却又带着一股释然。
很多人喜欢借曲寄情,黄芪不懂秦梓柏想表达什么,因为她对乐理并不熟悉,但扶风深谙其道,晚些打听下吧。可坐下后,黄芪觉得不用跟谁打听了。因秦梓拍的曲调已变,从低沉婉转到清丽平缓,再忽转急促高亢——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下暴雨了,望向天空还是絮雨绵绵,才惊觉入了曲魂。
尔后笛声如岁月悠长隽永,就如一个得不到倾慕女子回应的男子心路历程般,引人入胜。
虽求而不得,却不曾放弃,虽不能接近,却心怀关爱,默默守护,祈望守得云开见月明。
黄芪厚脸皮地想,秦梓柏是想借此曲的意境告诉自己,他心悦她,虽然现在得不到她,但会暗中守护,未来可期。
呸!
黄芪嘲讽自己,真当自己有主角光环,谁都爱上她。
她估计秦梓柏是想得到周氏的支持,所以才会接近自己,比起千辛万苦整倒周氏,用美男计实在是上策,若然成功,那是兵不血刃,天下何愁不姓秦。
可惜了。
除非系统大人给任务,要秦氏登天,不过如果系统大人真下达这样的任务,她不一定会帮秦氏……
扯太远了。
黄芪赶快收拢心神,带头鼓掌,其它人跟着她鼓掌。
不算热烈,但也给足面子。
“先前不晓得世子在此吹笛,打扰世子雅兴,实在不好意思。”黄芪礼貌地说。
秦梓柏就是听闻她要到梅园来,才先行一步,到离亭子不远的假山下站着吹笛。他还特地穿了一袭白衣,烟雨迷蒙,多好的意境,该是有几分仙气,料想皇后多多少少有所触动。
“谢娘娘、殿下赞赏,微臣献丑了。”秦梓柏姿仪挺秀,当真鹤立鸡群般的人物,从假山走到亭子前行礼。
黄芪却不愿意给他面子,淡笑道:“本宫不通韵律,也就听个热闹,谈不上赞赏。”
按常情,精通音律的扶风该点评一二,但她察觉秦梓柏有意讨好皇后,但皇后不愿意卖他面子,也还作忧郁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自然不会去谈论曲子好坏。
秦梓柏不为扶风而来,并不介意扶风的态度,笑容满满地对黄芪道:“厌者,听而不闻,而娘娘衷心鼓掌,已是对微臣最大的肯定。”
黄芪微愣,脸皮厚果然无敌,死的都给他说生了。她本不想搭理,但场面还是要对付过去,只好抬眸望向他,冷淡又不失礼貌地说:“世子才华卓绝,何须本宫肯定。”
秦梓柏对黄芪的疏离视若无睹,风度翩翩地说:“正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般,在微臣眼里,得到万万人肯定,不如娘娘一句夸奖。”
黄芪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露骨了吧,她接受不了,不由得呵笑道:“世子此言差矣,本宫只是区区妇人,不敢与满腹经伦的万万人相提并论,世子也就这里说说好了,若传了出去……”她环视梅园一眼,意有所指的目光掠过每一个宫人,最后定在秦梓柏充满诱.惑力的脸上,“怕是会贻笑大方。”
秦梓柏神色自若,似乎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只求己心舒爽,目光中的魅色也越来越奔放,仿佛不迷死人不罢休。
“娘娘独领天下风骚,何人敢道一句不好?”他边说边把玉笛系在腰间,翠绿如新芽的颜色,更显他清贵不凡。
扶风不解情事,又不贪颜色,虽然秦梓柏的魅力触动不了她,然而她却很担心皇后会给他迷了心窍,到时他俩若是闹出幺蛾子,可就跟天塌似的了。
扶风忙道:“圣人都有诽谤者,何况皇后呢,再说皇后老是不守宫规,都给太后她老人家教训了,希望皇后以后能秉乘美德,为人表率……”
“我说李宁瑶,你怕是在行宫中忘了自己是谁吧?”黄芪不客气地打断扶风,“虽然你贵为公主,可本宫位份比你高好吗?轮得到你教训本宫,揭本宫短?”
扶风急道:“本宫只是就事论事,何来揭皇后你的短处,若是你做事面面俱到,又何惧旁人指点?分明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才恼羞成怒……”
扶风突然捂紧自己嘴巴,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敢连珠炮发骂皇后,心中惊怕不已,怕皇后以为她是故意报复,心里惴惴不安,垂下头不敢再看皇后。
黄芪也是很懵的,“凭心而论,本宫确实多有不足,可轮不到你扶风操心吧,先管好自己好吗?难道是本宫不追究你的责任,所以才让你闲得挑本宫毛病?那你就回去好好抄书吧,抄论语五十遍。”
扶风以为皇后言外之音是让她离开,霍然起立指着皇后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小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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