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珠狠毒的神色有所收敛,从容不迫地说:“皇后想必心知肚名,何需说透。”
黄芪阴沉笑道:“本宫不知,除非你说。”
罗有珠似乎不愿纠缠,哈哈笑道:“皇后不知就不知吧,婢子还有事,先告退。”
她说完,使个眼色,示意自己的人跟着走。
黄芪虽然一共带了六个人过来,除去洪姑姑和圆圆,另外还有四个,但她亲自拦住罗有珠。
“罗嬷嬷往哪里去?”
罗有珠吸气道:“婢子自然是回慈宁宫呀。”
黄芪佯装惊愕地说:“你的意思是回慈宁宫复命?”
若是别人,或是从前,罗有珠就直接应声是,但经过昨晚玉宁一事,她不敢。况且刘昭媛还未提出要见太后,刘家还没投诚,太后没显出焦急之情,也并没命她前来行威逼的手段,只是她想抢功劳,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不能与皇后硬碰硬。
罗有珠虽然没有一直跟随太后身边办事,但以前得太后的掌宫姑姑点拔,说话还是有几分犀利:“皇后,婢子以为,各安其事是最好的选择。”
何必挑起事端。
黄芪向来是个知进退的人。她极其憎恶随意施行酷刑,罗有珠的行为早令她厌恶,这正不找机会治治她,机会在眼前岂能错过。
只是皇帝自进正堂后一直保持沉默,黄芪以为有意为之,会不会暗示她别在这里动罗有珠?
打草惊蛇是十分愚蠢的手段。
黄芪也怕自己出错误事。
“本宫身受其害,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可有问出什么话而已,你又何需紧张。”
黄芪比罗有珠高,睨着她时,除了有身高上居高临下的优势,更地位超然的强势,对罗有珠造成的压力十分强大。
罗有珠下意识往后退,但腿才提起又放下。
“皇后,若然刘昭媛愿意招供,婢子哪里犯得着用刑。”
黄芪按着罗有珠话里的意思说:“按嬷嬷的说法,刘昭媛是拒不认罪了。”
“认什么罪……”罗有珠差点就被黄芪绕进去,还好足够警惕,想了想接着说:“她如果认罪,婢子还用得着这么累吗?婢子逼供也是很累的。”
黄芪哈哈直笑,“什么时候站那儿指使别人行刑都成了个累活儿了?莫不是嬷嬷身体不好已经不能胜任?”
罗有珠脸色一变,皇后莫非要使手段逼她离宫还乡?根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太过份了!
“皇后,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婢子身体可好了。”
黄芪敛去笑容,惊奇地问瞅着她问:“那为何会累呢?”
罗有珠眼珠一转,脸上浮起阴恻恻的笑容:“犯人百般抵赖不肯招供时,就特别累啊,不信你问洪姑姑审文珂时累不累?”
洪姑姑没在,若是在,恐怕会被引出内心的自责。
对于文珂,黄芪已经达成了最终目标,问心无愧,坦荡地说:“洪姑姑秉公办事,当然不会累。”
罗有珠对此说话很是不屑,她了解洪姑姑,虽然有一定的办事能力,可刀子嘴豆腐心,难成大事。
黄芪没被她不敬的神态激怒,话锋一转:“只有那些昧着良心,为满足私欲滥用私刑的人才会累,血淋淋的厉鬼午夜梦回时大概都会寻来。”
罗有珠最恨人和她说鬼不鬼的,若眼前此人不是堂堂皇后,她早就借太后之名教训一通了!
“那些罪孽深重的人,连做厉鬼的资格都没有。就像婢子上次审的一个犯,居然出卖对她恩重如山的主子,差点害死其主,婢子就当做好人,把那犯人舌头都勾出来了,看她到了阴曹地府还能狡辩?就等魂飞魄散呢!”
可是皇后惹了她,今晚就别想好过!
罗有珠说浣就等着看皇后失控。
黄芪却鼓起了掌,一下比一下用力,掌声在正堂回响,由清脆入沉重,又轻快变杀气腾腾,不过九下。
黄芪不愿意接受,不等于不知,施暴者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所以她对罗有珠,不会抱有期望。
有带杀气的掌声中,罗有珠连退七步才站定,她希望自己的手下可以站到前面挡一挡,但那几个宫女,避之犹恐不及,又怎敢挺身而去。
“没出息的东西!”
“嬷嬷,你看皇上……”其中一名年幼的宫女惊恐地指了指皇帝。
罗有珠抬头望去,只见皇帝手上拿着一把剑,烛火照在上头寒光闪闪,吓人的却不是剑本身,而是握剑的人——皇帝啊!皇帝没有分寸,是个随时疯颠的主。
太后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代替他,所以他就是除太后以外最尊贵的人,就是贾容也只是作弄一二,不敢真的伤害皇帝,何况她呢。
她表面强装镇定,心里其实很慌。
“皇上,刀剑无情,若不小心刺到皇后,可怎么办?赶快放下吧。”罗有珠一边说一边朝黄芪打眼色。
黄芪不以为然,但由于不想给太后指摘的机会,依然指着罗有珠身旁不远的位置对皇帝道:“皇上,你到那边去玩可好,但不能舞剑,地方不大弄伤自己就麻烦了,要扎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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