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

期中考的卷子发下来了，林木兮有将近一个星期都是早上上一节课后就不见了人影，平时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神游，这次期中成绩居然还稳拿了个年纪前五……

只要有竞争，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林木兮上完一节课刚想走，瞧见坐她后面俩座的田甜趴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过去问了一句：

“怎么了？”

听到熟悉温柔的声音，田甜稍稍露了半个头，却发现她一双眼睛肿着，显然是刚哭过不久。

林木兮楞了一下：“不是，你这怎么了？”

田甜又把头埋课桌里，也没出声。

没办法，林木兮只好拉着田甜出了教室，再次问话：“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田甜摇了摇头，声线有些哽咽：“这次期中成绩不是很好，按照我现在的成绩标准，考不上指定的大学，就要支付一半的学费给北川，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眼泪又溢了出来，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家是无法承担这么一笔巨款的，如果偿还不起，她就得接受学校的工作安排，算是终身为学校打工了。

北川设立的这一个福利，在外界看来，享有盛名，但其中利弊，只有这些体会的人才有资格评论了。

“那…。那你要努力啊！”林木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很努力了，我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很晚，但是木兮，你不能否认，尽管我是以优秀的成绩进的北川，但我跟你们的基础已经有很大的不同和差异，就像你们每一个人从小接受着双语教育，而我至此还是一口蹩脚的中式英文。就像你，你不能否认，天赋和条件很重要。”

“……”

林木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起初还以为，她也许能跟她成为朋友，至少让这段重回的高中生活留下点什么友谊和回应。

但是现在，不，比这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她不是圣人，没办法拯救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也许进北川之前的田甜不是这样的，她是学校的尖子生，是同学眼中的楷模，老师眼中的优生。

但北川像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踏进，甚至是想象的王国城堡，在这里，到处都是欲望，她对自我的落差和卑微感太严重了……

也许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不能因为不能改变现状而自怨自怜，这种消极的状态和心理，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她还是说了点什么：“一次的成绩并不代表什么，你还有三年，不是吗？”

田甜低着头，没说话。

林木兮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着急接，只是出声说道：

“你别难过了，这并没有什么，一次失败后，该做的不是应该振作，争取下次更好的成绩？”

田甜应了一声，听着那欢快的手机铃声，低声说着：“谢谢你木兮，我回教室了。”

说完，转身回了教室，继续趴回课桌上，依旧无精打采着。

林木兮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接了电话，离开了教室。

郁月嬅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的身影出了教学楼，回了教室，敲了敲田甜的桌子：

“喂，林木兮这几天不上课都去干嘛了？”

田甜抬头，“我不知道。”

郁月嬅有些不相信：“她什么都没跟你说？”

田甜摇了摇头，她确实问过，还以为是不是她家里有事，但她一直在敷衍，她也识趣，没再问了。

郁月嬅鄙夷了她一眼：“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好嘛！”

说完，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等着上课——

田甜看了一眼郁月嬅改短后的秋冬款裙子，眸子一颤，收回视线继续趴在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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