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心脏已经取走了吧？”

格伦德尔幸灾乐祸地笑道。

“没错，我连世界树都种出来了，阁下对我真好，竟然将这东西送给我了”

夏晓天无精打采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气到说胡话了吗？我可是花了千百年时间都没能在这颗心脏之上留下一道痕迹……这颗心脏应该只能和神树的自身部分产生联系，然而神树已经死亡，这种只蕴含生命力的东西价值本就有限，送给你当做收藏品也不错”

格伦德尔坏笑着，仿佛成功地捉弄了夏晓天似的。

“我会为你们打开通往真正的葬神之路的通道，那里应该有通往外界的出口在，至于是直接出去，还是想办法在其中找到机遇与宝藏，就由你自己决定”

夏晓天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庞大的世界树面前，风与空间被格伦德尔强大的力量揉碎、扭曲，什么东西被压断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嗡鸣声从挤碎的空间中央传来。

越来越大的声音贯穿了夏晓天和瓦尔基里的耳膜，瓦尔基里怒吼一声化为龙的形态，堪堪在风暴中维持身体的平衡。

而格伦德尔，就只是站在那里，他身后甚至连一双翅膀都没有，而他的脚下仿佛有着一片看不见的台阶。

他毛茸茸的右手轻轻一捏，一道环形的通道就从半空之中浮现，通道中呼啸着符力的风暴，仿佛能把血肉切碎，其中没有一丝光亮。

“让银龙护住你吧，龙的鳞片比你蹩脚的强壮肉体更可靠”

格伦德尔冷笑着说道。

“阁下什么时候会从这里出来？”

离开之前，夏晓天提问道。

“天堂的诸神降临之日，我就会重临这个世界，到时候，这个世界的真神与生灵，就能明白自己的渺小了”

夏晓天点点头，将身形倚靠在瓦尔基里闪亮的翅膀下方，两人一同扎进符力风暴中。

“居然连泰坦的血都在他的身上流淌，看来我被关押的日子里，这个世界发生了不少大事”

格伦德尔看着离开的两人，自语道。

……

在通道中，一切都变得极为特殊，重力几乎完全丧失，身体也不再受控制地行动，一切都随着符力的暗流涌动。

周围的一切事漆黑的，偶尔有一丝闪亮的特殊符力闪过，却也看不真切。

“我们就这样随意漂流吗？”

夏晓天紧抓着瓦尔基里的鳞片，有些苦恼地说道。

“这些符力的风会将我们带到排风口去，那里一定是出口”

瓦尔基里笃定地说道。对符力本质方面的见解，的确是龙类更胜一筹。

“我们在来时就经过了一个类似的通道，周围都被无规则的符力遮盖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只是在随着符力流下坠……这次只是换个方向而已”

“怎么？你对这里的构成有了什么猜测吗？”夏晓天问道。

“没有，一切都只是直觉而已”瓦尔基里有些沮丧地说道。

漂流的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当他们发现自己周围的画面逐渐转化为实体时，精神也终于回归现实。

“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形状如断剑般的山脉，这山脉伫立在悠悠的蓝色沙尘之海远端，和天际之上低垂的弦月相映成趣。

“那不是山……”

瓦尔基里的话让夏晓天更加震惊起来。

“你是说，那是一把真正的断剑？”

夏晓天说着，额头泰坦独眼睁开，数十公里外的高山之上，一道道如同乐谱般存在的符文刻印残骸显现在山脉内部。

“蓝色的沙漠吗？这沙子也很特殊”

夏晓天抓起地面的一把蓝色沙尘，这是这片空间普遍存在的沙。

“大概是特殊符力作用下的结果吧，我也没听说过这种颜色的沙子”瓦尔基里化为人形，也捻起沙土检查了一番，皱眉摇头道。

“去那边看看”

夏晓天展开翅膀，率先一步飞向远处的断剑高峰，四下里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波动。

“葬神之路，真正的葬神之路——”

两人来到断剑高峰一旁，看了看眼前的事物，顿时明白了为何这里才是真正的葬神之路。

就在断剑之下的地面，形似大地的位置上，躺着一个万米高的腐朽躯体，虽然轮廓和皮肤早就已经辨认不清，但大致上还是能够猜测出他的死因。

“他死于这把剑的攻击……恐怕这周围的蓝色沙土的形成也是因为他的血液或是符力溢散导致的特殊结果”

夏晓天都能想象到那画面了——万米高的无敌巨人，几乎可以摘取星辰的神，被从天而降的神兵凿穿身体。

“他是——神吗？”

瓦尔基里终于问出了核心的问题，一具堪称庞大的尸体，怎样才能证明他生前的实力？

“不知道……我只知道神是很难死亡的，即使会死，也要在死亡的路上磨蹭千百年甚至万年或更长”

夏晓天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但他还没有实际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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