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娆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光阴容器,还差最后一个名额。
于是她选择了关闭自己的光阴收容所。
她给路贾和其余的安保,放了一个长假,在他们略带怀疑的注视下,唐娆尴尬地笑了笑。
“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
只一句这样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的光阴收容所里,除了唐娆自己,没有其他人,她早就挂好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从里面锁好了门。
一个人独处。
她需要一个这样的时间去思考。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事情最要紧的,无疑只有一个。
她的光阴容器怎么办。
尽管她可以留着这一个光阴收藏夹的位置,然后用寒拾所说的的办法来维持光阴容器的正常运转。
但她总觉得,就算是这样,似乎也瞒不过那个老家伙,他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找过来的。
事实上,唐娆的猜想没错。
唐娆、唐尧和唐骁手里的光阴容器,在一定意义上,都可以认作是上一任光阴收容师手里的那台光阴容器的子容器。
关联是很微妙的。
子光阴容器出了事情,按道理讲主光阴容器是可以感受得到的,上一任光阴收容师也会知晓。
而这些事,无论寒拾,还是唐娆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很奇怪,那个老家伙并没有什么反应,即使是在唐骁早就已经销毁了光阴容器的情况下。
唐娆关上了窗子,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又凝固起来,不再肆意流动。
她感到有些冷了,她的本意,只是想让那扑面的冷风唤醒自己的思考活力,可是,实验下来,却仿佛大脑都被冻住了一样。
又一次打开空调吹着暖风。
唐娆告诉自己下一次绝对不要再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墙壁上石英钟已经一摇一摆地走了好久。
看得唐娆莫名的心烦意乱。
事情很棘手,可寒拾那边还迟迟没有消息。
那个老家伙的阴霾一直笼罩着。
危机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奇妙得唐娆有时候并不想拥有。它既能让行动效率,也能让心理崩塌。
就像山岳嶙峋的奇石,它亘在那里,不上不下,放好了是一处奇观,放不好,那便是一场灾难。
唐娆对这种危机感一向又爱又恨。
呼吸忽然有些阻滞,唐娆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不会为旁人所窥见的扭曲表情。
光阴容器……
这是插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刺得非常深,穿过那心室,破坏动脉,跟随着呼吸在一次次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光阴容器选中,那个该死的东西,强行闯入了自己的生活,从此,翻天覆地。
唐骁明明过告诉她,命运是不可以违背的。
光阴收容师,或许正是一种命运,只是,唐骁他断了一切的羁绊,丝毫不顾那传说中的上天之谴。
而她,却早已与这命运纠缠不清。
她没有唐骁那般的决绝,被命运缠住了生命,呼吸之间长在了血肉里,成为了血管,成为了脉络。
安安静静,唐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天……
腹中早已是空落落的了。
渐起的灯火意味着夜幕的降临,天边浮现出了第一颗清晰可见的星子,唐娆仿若是大梦初醒一样。
长吐出一口浊气。
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好受一些。
唐娆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将自己包裹进去,黑暗很温暖,那些所谓光明此时倒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纠结着的都在明面之上,或许,黑暗代表了混沌,那混沌就混沌些吧。
星火亮起,唐娆的两根指头夹住了一根女士香烟。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似乎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是在她离开唐尧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寒拾的时候?
都不重要了。
“咳咳咳……”
淡薄的烟雾呛入了唐娆的肺,她激烈地咳嗽着,流着不由自主的泪,事实上,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吸过一支烟了。
将还剩半支的香烟按在了垃圾桶的边缘,最后一丝火光挣扎着熄灭,唐娆看着余烬的困兽之斗,终究,还是落入了黑暗。
寒拾那时候与她联手的时候是说,当唐尧放弃了光阴收容师的身份的时候,她的任务就完成,就是摊牌的时候了。
可是,谁又知道唐尧的光阴出了那种状况。
本来是不应该的,拖的太久了。
如果留着唐尧的光阴容器,再与那个老家伙决斗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变数。
可能前面的辛苦都会白费,罪恶还会传承下去。
寒拾应该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好的办法,在他刚刚劝说唐娆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还都来得及。
但是现在……
谁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浪费了时间,就像光阴总是在悄然流逝一样。
时机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会发生什么?未来又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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