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马洛皱了皱眉头。

“没错，你看过我的书，应该了解，我的故事里，有不少纯粹以杀人为乐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严加排查，必要情况甚至要实行宵禁！”

“所以说，你太着急了。”王峰淡然的说着，“你叫马洛，但比起那个马洛，你差的远了。

马洛凝了凝神，随即将手从门把手上放了下来，双手抱肩，靠在了门上。

“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说了，凶手的年纪不大，最多与你我相仿，他身材比较高，应该足够强壮，因为不够强壮可不能把杨建民从五楼拖下来。要知道，他家里可没有电梯。”

“就没有团伙作案的可能吗？。”马洛点了点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有同伙的可能性很大。可这个凶手是为了乐趣，你觉得Joke找到同伴的可能性有多大？”

“继续。”

“真正的坏人，是不会把‘我很坏’三个字写在脸上的。你做过这么久的刑警，应该知道，很多罪犯的亲朋邻里被访问的时候，都很惊讶。因为他们在平时并不像个坏人，甚至会很有礼貌，待人温和，还很有礼貌。”

“嗯，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提醒我了。”马洛接过话头，“从始至终，凶手虽然掩藏了自己的行踪，但是却对掩藏尸体没什么兴趣，甚至有意向让人去发现。”

“说的没错，继续。”王峰点了点头，好像在说“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作案的过程简单粗暴，却又富有一定仪式感。他的确是以此为乐，他给了受害人希望，却又必须要他死。根据现场，我甚至可以推断他曾经返回过现场，而且不止一次。”

“没错，数据表明，九成以上的凶杀案，凶手都会再次返回现场。一部分是因为不放心，一部分，则是为了，欣赏。”王峰点了点手指。

“杨建民的伤势是不同时间段造成的，根据我的推测，后脑的伤势是遭受袭击至昏迷的时候造成的。打击后脑有一定几率会直接致死，不过凶手显然很有分寸，力度把握的很精准。至于第二次受伤。应该是手腕静脉的伤口了。”

“为什么不会是大腿？”

“因为大腿的伤势是致死的。”王峰点了点手指，“虽然因为时间有些久了，伤口很难看出太大的差别，不过完全可以从动机上着手。”

“他不想让受害人死的太快，所以先划得脉搏，并让他做考题，以此获得获救的希望。不过在受害人完成考题之后，却发现自己被骗了，于是凶手再次出现，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这次，就是为了要他的性命。”

“的确。”马洛点了点头，“当血液流出百分之三十以后，血液会变得粘稠，会凝固。这个时候，伤者会出现眩晕感，甚至休克。所以为了凶手利用中空的钢管导流，就是为了让伤者活活流血致死。”

“左手腕的孔洞，应该是死者自己扎的，因为他的失血量已经很高，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就采用了疼痛的刺激。”

“这么说来的话，凶手还真是残忍啊。”

“从某种程度上的确如此，不过你应该会习惯的。”

马洛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人人互爱互助，处处充满光明，不要有这些黑暗的东西滋生。”

“你说的不错。”王峰拍了拍马洛的肩膀，“记者采访你的时候就这么说。”

“······”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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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离开了警局，他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

对于普通人来说，警局意味着庄严和公正，是给人们带来安全感的地方。

不过对王峰来说，里面的庄严之气让他感觉不是很舒服。

说实话，大奸大恶的事，王峰也没有做过。他长得也算是比较英俊的，不过却自带一股子凶煞气。

他不喜欢跟人接触，有一段时间尝试去改变。因为不爱说话，跟人打招呼的时候，往往是用微笑代替。

不过每当他用微笑跟人打招呼，陌生点的会害怕的快步离开，熟悉点的，则是颤声着笑道：“你这笑容，不怀好意啊。”或者说：“你这笑容，笑里藏刀啊。”

王峰离得痕迹，看到了他们头上的冷汗。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了。

比较郁闷的是，之前他去南方一个二线城市办事，那里因为流动人口比较大，鱼龙混杂，有很多的协警。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各个街道巡逻，定点采集信息。

有一次王峰去熟人那做客，从那里到自己登记的宾馆大概有两公里，三个红绿灯。

然后三个路口，三个协警都把他拦住了，一脸警惕的要他的身份信息。

要命的事，他回到酒店还被敲开了门，做了信息登记。

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就算不出门，一天也要被敲门三次。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了了，就问那个协警：“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吗？”

协警想说像，但是出于职业素养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但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的凶相也是天生的。

上初中的时候，哪怕他穿着很规范，一丝不苟。可只要是在路上看谁一眼，那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往回缩半步。

不过对比起他曾经做的那些事，倒是也对得起他这个结果。

没有回家，王峰在街上闲溜达，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

搞得有些路人都以为他是不是在躲便衣什么的。

最后到了一个小巷子，王峰有些不耐的回头喊道：“从停尸间一路跟我到这里，你有完没完了。”

从墙体后面，杨建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王峰皱了皱眉头：“你跟着我也没有用，如果你想找凶手，应该去跟着警察，或者去案发现场看看。如果你想往生，应该等到你头七那天，在这之前，请你不高再跟着我了。”

王峰的话说的甚至，杨建民往后缩了缩，欲言又止的模样，临走前吓了很大决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请问，是你杀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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