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从本质上来讲，是不好的东西。

可有时候人们更希望听到会让心里舒服的假话，也不愿意听让人积郁的真话。

美梦很假，但人们宁可相信它是真的。

任务完成了，王峰也没有再提那两百万的事，转身离开了公寓。

跑车的引擎声在公路上低鸣，王峰打开车窗，让冷风从前窗吹进车厢，游走一圈后再吹出去。

“你不是很爱钱吗？怎么不提那事了。我打赌，只要你提，就算是两千万你也能拿到。”车上，白落秋从背包里钻了出来，轻声说道。

王峰笑了笑，说：“原则上讲，我答应他的请求并没有做到，凶手，并没有送入法网。”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只要你多句嘴不就行了。”

“我不忍心一个死去的人，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与其被真相折磨，不如就此愉快的离去吧。带着那天真的梦。”

“诶，没看出来，你这家伙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啊。”

王峰笑了笑，不置可否。

白落秋纤细的手指，摸了摸白皙的下巴，秀美微促，柔声道：“那，你真的就打算放过他了。”

“当然，我可是很善良的。”

······

翌日清晨，正在熟睡中的钱朝闻被电话声吵醒，来电显示是署名为“死神”的人。

还没从亲人离去的悲伤中脱离出来，他咕咚咽了口唾沫，疑惑地接起了电话。

“喂？”

“hello，这一晚，睡得还开心吗？”熟悉的声音，那个永远不想回忆的梦魇，在这一刻，重新袭上心头。

心跳，在一瞬间近乎停滞。

“嘿嘿，看来你想起来我是谁了。放心，这并不是梦。嘿嘿~哈哈哈哈！”

“啊！”噩梦惊醒，钱朝闻一脸惊恐，大口喘息着，浑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还好，只是个梦。”当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勾起了他这半生都没有经历过的可怕回忆。那种无穷无尽的折磨，哪怕回想，都会觉得生不如死。

叮咚！~

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亮起，是一条短信。

周朝闻抿了抿干涸的嘴唇，颤抖着拿起手机，点开了那条未读信息。

“我会追你到地狱的尽头。”署名是，死神。

“啊！”又一次惊醒，又是一个梦。

钱朝闻瞪大着双眼，满脸的惊恐和警惕，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双手颤抖着打开了手机，上面并没有通话记录和信息，也没有叫“死神”的人。

他松了口气，至少手机是安全的。

就在此时，他看到，就在对面的墙壁上，一个巨大的黑白画像印在那里。

那是个恐怖的笑脸，自看到他的那一刻，这个笑脸将会伴随着某个人的一生，永远无法遗忘。

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抬起头，天花板上用墨绿色的颜料写着几个字：“Youcanhide，butyoucan’tescape。”（你可以躲，但绝对逃不掉。）

“啊！！！”

······

“所以，你干嘛要写英文，万一他看不懂呢？”吃早餐的时候，白落秋喝着果汁，好奇的问道。（他可以通过镜面，拿到照射范围内现实事物的投影，活物以及有思想的任何生物不在复制范围内）

王峰从面包机里拿出刚烤好的吐司，给自己抹着花生酱：“我查过他，自然知道他是外国语学校的本科生，这样基本的语句不应该不会。”他咬了口面包。

“更何况，这种情况也不必管他会不会，重要的是心理阴影，会让他在做出任何不妥当的行为，或是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立马就会想到来自深渊的凝视。”

王峰笑了，好像吃的很开心，其实是在得意。

“诶~某些人好像借用别人的能力，玩的很开心嘛。”白落秋虚着眼说道。

王峰不置可否，他不得不承认白落秋的能力在某些时候非常有用。

这种近乎于某热血动漫中传说级别的幻术，在现实中无疑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虽然他本体是没有任何物理上的攻击能力，但在精神上，却是异常强大。

说实话，除了极少数像王峰这样精神异于常人的，恐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恐吓的。

虽说王峰当初的冷静，有几分仰仗于面具的隐性功能，却也与白落秋本人的想象力匮乏有关。（或许是他太懒了，直接复制了王峰脑海深处的记忆。）

总之，有了王峰这样的幕后操控着，某面镜子的能力，就极大还原了他原本的杀伤力。

“许多现实中无法实现的酷刑，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是王峰对这个能力最大的满意。

而且他还发现，这种精神攻击，可以种下类似于程序似的触发式情节，类似于心理暗示。在面对某些特定情况的时候，就会自动出现画面或是声音之类的幻听幻视。

比如他可以让钱朝闻在后半生过得谨小慎微，每一次邪恶的想法都会触发他设置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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